我电话?”话未说完,自己已从缝隙里溜进来,脚步飞快,径自冲上楼去。 欧韵致一见,只气得声音都不稳了:“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谁让你进我家门的?”怒冲冲地跟在他身后,厉声谴责。 “我找了你一下午!”周世礼突然间收住脚,回过头来,站在楼梯口打量着她问:“我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去,是你的学生接的,她说你不舒服休病假了,那么现在呢?我问你,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欧韵致怔了怔。 却很快干脆地回答:“我很好,”她说,“不劳你操心!” 那楼上的沙发上还躺着她刚刚出去时背的包包,一只鳄鱼皮的铂金包。他好看的嘴角绷得紧紧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忽然间就大步跨上前去,一把将那铂金包捞在了手里。 那里头还放着她的病历和诊断书。欧韵致立即就飞扑上去,想要夺回来,可是已经晚了。周世礼手长脚长,一手将她轻轻往后一挡,一手就将那堆纸抄在手里,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看得极仔细。 饶是欧韵致涵养绝好,此时也忍不住动气,她怒视着周世礼问:“周世礼,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世礼脸黑得吓人,将那病历来来回回地看了两遍,忽然间转过头去盯牢她,扬了扬手中的病历问:“这都是什么?” 欧韵致只气得手抖,勉强保持着风度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哈!”周世礼简直都气得要笑出来,梗着脑袋瞪着她,“你不是想说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吧?” 我的天!欧韵致以手扶额!孩子孩子,这儿哪里来的什么孩子?只有一个胚胎而已,一个寄居于她体内的胚胎! 她几乎连一点应付他的心情都没有了,闻言立即就点头表示同意:“对,它确实不是你的!”本来嘛,他又不是没怀疑过她和那些男人的关系。 周世礼气结! 他瞪着欧韵致,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两个透明窟窿来,心里头不由就愤怒地想着,他这样心急如焚地找了她一下午,可是她居然如此大胆,连他的电话也不接!不接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见着了,她居然还这样气她,拿他的……孩子气他…… “孩子”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是新鲜而陌生的,这还是几十年来,他的生命第一次如此真切地与一个孩子联系到一起。周世礼突然间镇定下来,她越生气,他越镇定。到底是商海里淬炼过的人,不过瞬间的工夫他就恢复了理智,在她家猩红色的布艺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她:“韵致,我认为我们都需要理智一点,好好地来谈一谈这个孩子?” 欧韵致点头赞同。嗯,理智,她这个人平生最不缺乏的就是理智,唯一做过的最不理智的事情大概就是跟他的这一度春风。如果他能够保持淡定,她想,她不介意回报以相同的风度。 她看着沙发上周世礼用力地抹了一把眼睛说:“如果我没有找过来,韵致,你告诉我,你都打算怎么办?” 欧韵致还在嘴硬,满脸不甘示弱地说:“我都说了这孩子跟你没关系!”话音未落,自己也觉得心虚,不由小小地缩了一下脖子。 周世礼勃然大怒,有心跳起来将她臭骂一顿,又极力地想要保持风度,他盯着她的眼睛:“韵致,我劝你好好跟我说话,我既然现在能来找你,就说明我对你充分的了解过。老实说,你现在就是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不穿开裆裤的,我都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还要惹我生气吗?” 直气得欧韵致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也不嘴硬了,破罐子破摔地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与他大眼瞪着小眼。 “怎么办?”她无所谓地说,“当然是打掉了,周大少,你不是要告诉我你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吧?” 这还用得着说吗?周世礼点头,过完年,他都已经四十二了,膝下尚无一儿半女,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早已做足了迎接一个孩子的准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