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怎么不说话了?” 她嘴角一弯,垂下眸子,“没什么。” 肩上一沉,有些痒,随即听见他的一声低叹。 他将下颚抵在她身上。嗓音微暗,似乎有些累了:“我喜欢你的坚毅,却也不喜欢你的过分坚强。” 腰间被他搂住,温热的手掌,充满力量的胸膛紧贴着,言语间带出的热气还萦绕在耳畔。 阮槿的身子一动,用力拨开那双手,挣脱他的怀抱。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看似好说话,实则最难相处。骨子里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不习惯被人保护。 “我现在所拥有的,都是自己努力得到的。”她抬头,注视着眼前的人,认真地说,“所以,我不怕失去。” 那双眼睛清澈,仿佛有星星,令他晃眼。 听到最后,姜临琛的心骤然一沉,看着她,开口的声音暗哑:“包括我?” 阮槿没有否认。 见她如此反应,他的动作一滞,眉头紧锁。 两人对视半晌。阮槿以为他生气了,或许一开口,下一句就是两个字。 谁知,他将她重新搂入怀里,只是这力道更重了些。他的声音闷闷:“知道吗?作为一个女朋友,你很不合格。” 她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半晌,阮槿才说:“知道你这阵子很忙,潜意识里也不想打扰。我只是想,不能替你分担,就只能努力不给你添乱。” “这不算添乱。”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下,他的鼻尖闻见她的柔软发香,舒服极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这么自立。哪怕有一点归属感,都可以让人产生保护欲。” “之前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你没接。或许你在忙,可以理解,可你每次都忘了打回来。让我这个男朋友很没有存在感。有时候我会想,你是不是从来没正视过这段感情。” 阮槿沉默,心虚了,她确实是好几次都忘了。 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不愉快,她抬头看他,沉默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说了一句抱歉,继而解释:“忘记告诉你,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对视片刻,他说:“我可以等。” “等什么?” 他的身子靠近,朝她倾过来,阮槿只觉得额头上一片湿热,他已经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等你慢慢习惯、并依赖于我的存在。等你无论开心还是不开心,想要第一时间倾诉和分享的人都是我。” 阮槿微怔。 她仰起头,漆黑的眸子对上他的,声音清晰地说:“我想我会习惯,但决不会依赖。” * 回来以后,阮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参加完一个品牌活动,还有新人奖的晚会,阮槿近期的工作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活动回来的路上,江先成又训她:“你看看现在,红成你这样的,谁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啊?甭管以后怎么样,趁热打铁,借着当前的热度大捞一笔。你倒好,有钱不赚,天天窝家里逗乌龟。真不知道什么癖好。” 阮槿靠着车窗,手里把玩着一串珠子,“赚那么多钱不仅累得慌,要是以后活不长没命享,还不是打水漂。珍惜当下才是要紧事。” “呸呸呸,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有这么说自个儿的吗!你才多大就装深沉,说到底还不是懒的。没出息。” 都争论了五年多了,阮槿懒得继续跟他扯这个。刚好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乘机转了话题,“我之前让你去查的事,怎么样了?” 江先成一愣,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问的是邓秋颖的状况。 “据说真面目暴露后她被赶出去,各个大公司都去跑过,可因为名声早就臭了,没人要。后来倒是有个小公司勉强签了她。不过那个公司格局小,更是没指望了。”江先成疑惑,“她现在对你根本构不成半点威胁,你还关注她干什么?” 阮槿看着窗外,绿色的林木一闪而过。 “正是因为她一无所有,所以才要更加盯紧了。她这次被赶出公司,圈子里也以恶毒出了名,声名扫地,整个人狼狈不堪。” 江先成:“她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怎么能把这个怪你头上。” “之前为了前途,她还有所忌惮,明面上不会对我怎么样。可现在她一无所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别看现在风平浪静,她指不定躲哪儿打算给我致命一击呢。”阮槿看着江先成说。 第一次被人阴了,猝不及防,阮槿根本毫无还击之力,她认栽。如果不是后来有人力挺,又有姜临琛的帮忙,真相得以反转,她早就被黑成炭头了。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现在既然知道邓秋颖手段狠,她自然要多加小心。 江先成倒吸一口凉气,“也是。毒蛇还得盯紧点儿,小心她哪天乘你不注意,躲在暗处捅你一刀。到时候,连她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