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忽就来了动静,秋容是习武之人,很快警觉:“谁?” “是我。” 是殷明誉?阮流烟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的身体还裸着,这人要做什么上前来?与秋容对视一眼,两人静等殷明誉下文,却听马车车厢前的落座木板处传来一道沉闷轻响,接着便听殷明誉又言,“打了些清水,可以用来清理伤口。放在这,你们自己取。” 脚步声渐渐远去,阮流烟放松了身体,迅速抓过毯子将身子遮蔽。秋容掀帘,看到木板上盛着清水的木盆,端了那木盆进来,她拧了湿帕子重新阮流烟擦拭身子。那鞭伤在胸前交错,清理过的伤口更显狰狞,有一道甚至延伸到肩膀锁骨处。处理完这些伤口,已经离来到这过去了半个时辰,换了干净衣物的阮流烟在车厢靠坐休息,秋容将木盆端起送了出去。 很快殷明誉的人也已整顿好,当他再次上马车来,脸上已戴了一银色面具,这面具标记做成了鹰的形状,只遮了眼睛周围的部分,高挺的鼻梁和薄唇显露出来,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阮流烟虽对殷明誉的为人所不齿,对于他的长相却是不否认的。 察觉到两个女人投来的视线,靠坐在车厢一角的殷明誉唇角的弧度更大了,这笑意,竟隐隐有些邪魅。不再看他,阮流烟闭目养神,一旁的秋容也紧靠着她的身体,一时间车厢内只剩下静谧。 皇宫内,乾清宫阴云密布。 东方溶现已醒来,在她的生辰宴上想要使阮流烟出丑的郑采女,因阮流烟自证清白软禁后被软禁,还没等人细细去盘查,第二日寒月宫就传出了郑采女死讯,仵作验尸得出的结果是自杀,这样一来宫中许多人都猜测她是畏罪自杀,可是她先想要以不光彩的手段争宠,这样的下场也没可怜她。 至于长公主被蓄意暗害一事这事情也有了反转,东方溶醒来以后,得知自己中毒昏迷,居然告诉了大家另外一个众人都不知晓的原因。她说当时她是曾吃过了殷充媛送来的糕点以后,可在这以后她还进了些西域供奉大堰来的的金皮小桔,侍奉的宫女并不知晓。在这以后才变的上吐下泻,起先她还没以为是普通的腹泻,太医来时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太医,结果后来晕过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下众人哗然,长公主这么说,殷充媛的谋害之罪还哪里能定?东方溶的解释过后,太后立即差太医过来,重新鉴定比对这两种食物一起进食是否会引起食物中毒,只是这需要时间,要等太医院检验以后才会得出结果。 一时间宫内众说纷纭,东方溶说了这些以后,就不愿意再提起此事,一直陪着的太后郑氏脸色虽难看,最后还是安抚她好好休息。 远处雾气缭绕,宫殿若隐若现。只身在这摘星台,东方恪单手付立眺望远方,苏长白之前硬闯皇宫后的禀告过后,他便一个人留在了这摘星台。 抚着护栏踱步,他的手掌缓缓滑过护栏光洁外层,身后李得诏领着两个太监不远不近的跟着,方便听他的差遣。顿了脚步,东方恪双手撑在漆红色的护栏,“传朕令下去,封锁全城,就说皇宫丢了重要的‘珍宝’,是以全力搜查追捕,若不追回,誓不罢休!这件事就交给墨弦去做。墨弦,你要务必做的滴水不漏。” “属下尊令!”墨弦领命而去,东方恪转身,“李得诏,立即派人将李宗巡扣下,待将人控制住,必须让他完全按你的吩咐去做。你记住,殷氏逃狱的消息,务必要让他与太后虚与委蛇,使太后不作怀疑。” “老奴遵命。”李得诏躬身领命,东方恪将视线投向远处,语线冷漠:“还有,再传令下去,长公主‘大病初愈’,为感谢我东方氏皇宗的在天之灵保佑,朕决定接下来带公主去万宗寺休养七天,在此期间朝中政务皆有朝中大臣共相商议而定。 就这么定了,你立刻着手去准备,明日朕与长公主便出发万宗寺!太后那里若有异议,朕晚些亲自去说明。” 听着这些句句泰山般重沉的吩咐,李得诏额头沁出了细汗,以他对东方恪的了解,皇上这完全是是要追回被“劫狱”的殷充媛的节奏呀!做了这么多的部署,只是为了把人找回,皇上还真是对充媛上心的很,看来以后,他得把这位殷充媛也得放进跟主子一样的位置了。 “还不快去?”察觉到李得诏分神,东方恪侧过脸庞追问,李得诏身子抖嗦一下,飞快退了跑走。“奴才这就去!” ☆、038 风餐露宿 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最后在一处葱郁的树林里停下。夜色渐晚,这里除了殷明誉的人马、晚风和头顶的星空,再也找不着其他多余的人出来。 马车赶车的并不是十一,阮流烟猜测他应该是藏匿在其他暗处的人群中。果不其然,当夜色降临,所有一路上隐匿在暗处的人马纷纷现身出来,十一也在其中,不过同样的,他也在脸上戴上了面具。出现的人除去赶车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