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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白衣衫,身形似松柏挺立,身后跟着韩鹭,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刑房。

    “苏司乐?”李福山颇为吃惊,连忙迎上来,“苏司乐怎么会来这里?下官正在审案,真是怠慢了。”边说,李福山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边瞟向韩鹭,韩鹭只当没看见,整个人伫立在原地,像一樽笔直的杨树。

    收到阮流烟被押送入狱的消息,苏长白就立即赶了来,他在狱门撞见欲要出门的韩鹭,焦急询问后,却被韩鹭递来的信封惊讶。看到里面的信和木簪,他更是急迫要见到他,可是韩鹭拦着不让他进,她的信里也说要与他恩断义绝——

    苏长白失魂落魄的离开,在半道上被韩鹭追回,韩鹭嘴笨,解释的颠三倒四,苏长白却第一直觉是阮流烟有危险。一路疾赶,两人来到京兆狱,入目却是阮流烟要被人鞭打的场面,苏长白只觉气血翻涌,顿时冷呵一声阻止!

    阮流烟知道定是韩鹭将苏长白引了来,她现在这时这么狼狈,却完全被那人尽收眼中。不看此时苏长白与李福山虚与委蛇,她将视线低了下去看地面。

    如今众人停下,苏长白视线所及,只见阮流烟身上数道鞭痕血印,人也被吊绑在木桩摇摇欲坠,他的目光里掠过了一丝怜惜。

    怒火难竭,苏长白凛声道:“李大人,这京兆狱里什么时候能滥用私刑了?在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大人可不谓是大堰的宗巡,要是被皇上知道大人知法犯法,就是不知道李大人你,是不是能够担住皇上的怒气!”

    ☆、036 不要杀他

    李福山被苏长白这番话惊吓不小,但毕竟是官场呆久的人,他很快恢复过来。来回打量阮流烟和苏长白一眼,眼睛滴溜溜一转,李福山话里有话,“苏司乐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这样风尘仆仆赶过来质问本官,你跟充媛娘娘是什么关系?”

    阮流烟抬首,视线正巧和苏长白撞上,苏长白皱眉,“李大人问的倒是讨巧,但这与本案无关。我奉劝李大人立刻停止对阮…对充媛娘娘的私刑,否则我将进宫面圣,将大人此举禀告皇上——”

    李福山对皇帝当然忌惮的,可以想到先前宫里来人的保证,他立刻又变的有底气了。怎么说吩咐办这事的也是皇上也得谦让几分的人,这人说了对他庇佑,总不会食言。想到这,李福山胆子渐大,冲了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他高声道:“都愣着干嘛?没看着苏司乐说了这么半天话都渴了吗?还不快把苏司乐请出去喝茶!”

    这不仅是“逐客令”了,还是强制胁迫。苏长白被人推搡着出刑房,双拳在宽长的衣袖中握了又握,他想出手狠狠教训这个李福山!但一旦出手,他之前苦心营造出来的模样就全白费了,心思挣扎,他隔着护栏与阮流烟长长对视。瞧见她眸中的那一抹隐隐担忧,苏长白心中一阵欢喜,她是在担心他吗?

    “砰——”

    忽如其来的巨大砰响惊动了所有人。一张四条腿的长木凳破空而来,砸到了刑房的护栏上,猛烈的撞击后落在地方发出一声闷响。苏长白欲要动手的右手压了下去,转身望见以黑巾遮面的一胖一瘦两个黑衣人肃杀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冷隽俊逸,狭长的双眼转了一圈,直往阮流烟被绑着的地方冲去。李福山被这变故吓得魂不附体,反应过来立刻命令手下冲上去迎战,微壮的黑衣人挡在杀在最前,手中弯刀虎虎生风,不一会儿李福山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这壮实的黑衣人就是十一,另外那个自然是殷明誉。昨夜劫了秋容回到住处,殷明誉就命手下打探阮流烟的消息,得知阮流烟被扣上谋害公主的罪名,殷明誉怒火难歇,连夜赶制了劫狱的计划和路线。他这些年在疆防,早已对朝廷的宫规淡薄,生父殷忠贤的行事作风更令他不喜,况且他竟然把阮流烟送进了宫,这是殷明誉最不能容忍的。

    如今劫了阮流烟走,殷明誉并不在乎殷忠贤受到东方恪的责难,他和殷忠贤的横梁沟壑已身,就像是被灌入气体的青蛙肚皮,涨到极限便会各自爆发。

    打斗中李福山带来的人全军覆没,横七竖八的躺了满地,韩鹭身为狱官,尚能与十一你来我往两下,可最后的结果,还是乖乖昏睡过去。李福山望着满地“死”人腿抖如康筛,最后钻到了审案的桌子底下。殷明誉看也不看他,径直朝阮流烟而去,苏长白眼神蓦地一暗,只身挡在他前面。

    两人对望无声对持,各不相让。

    越过苏长白,阮流烟望见殷明誉充满戾气和警告意味的视线,仿佛下一秒苏长白再不让开,他就要用手中的长剑刺穿他的胸膛!苏长白不会武功,可是他却奋不顾身挡在自己身前,阮流烟的心中涌起一抹感动,清了清喉咙她正欲开口,却见殷明誉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到了苏长白的肩膀上,离他的脖颈只有几公分。

    “不要杀他!”

    阮流烟惊慌阻止,话里的焦急之色任谁都能听的出来,殷明誉面上的肃杀之色更盛,然最终将长剑移开了去。越过苏长白来到到木桩前,殷明誉扬起手中长剑砍断铁链,没了锁链的束|缚,阮流烟身子软软下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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