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屋里独自坐了好几个时辰,便是丫鬟进来叫他用膳,他也无动于衷。 * 苏禧怕冷,屋里早早地烧起了炭盆。天气由秋入冬后,一日比一日冷,如今她出门都懒得出了,每日揣着手炉坐在临窗榻上昏昏欲睡。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后日便是卫沨回京的日子,一眨眼他都离开快两个月了。不晓得他这会到哪了?洛州的河道治理得怎么样? 一开始苏禧觉得时间很慢,怎么过都过不完。后来渐渐习惯了,前儿收到卫沨说回京的信件时,她还觉得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兴许是冬天来临的缘故,这几天老是觉得瞌睡,怎么都睡不醒似的。 苏禧正昏昏欲睡时,拢春从外面进来道:“姑娘,外面三爷想要见您。” 苏禧有些迟钝,脑子转了一圈才想起三爷是卫家三爷卫泱。“他为何要见我?” 拢春掖着两手道:“三爷说他有事情跟您说。” 苏禧与卫三爷卫泱极少来往,平日便是在府里碰面,也没怎么说过话,他有什么事情与自己说?她想了想,还是披了一件滚边披风,穿上绣鞋,走出了门外。就见卫泱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外,穿着一袭墨绿色锦袍,眉心紧蹙,神情有些焦虑。 走到跟前,不等苏禧开口,卫泱便道:“大嫂,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禧看着他,思忖片刻,道:“三叔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卫泱抿紧唇角,为难地看了看苏禧身旁的丫鬟。 苏禧见他们就站在云津斋的门口,卫泱应当不敢做出什么事,便让听雁几人各自退后了几步。她看向卫泱,“三叔这回可以说了吗?” 此事卫泱思考了好几天,不知应不应当告诉苏禧。倘若说了,便是对不起娘亲和二哥,是他不孝不义;若是不说,那他便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纠结了三日,终于还是决定如实跟苏禧说了此事。“那日我去寄安堂,听娘与二哥正在商量……” 半响,苏禧听完卫泱的话,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睛。 卫泱道:“倘若大嫂能与大哥联系,便让他路上多留一个心眼吧。若是没事便再好不过,若是真的……”他顿了一下,许久才继续道:“我只求大嫂一件事,事后别说是我告诉你的,我不想让娘和二哥知道是我通风报信。” 苏禧顾不得他后面的内容,只定定地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 卫泱颔首,“千真万确。” 等消化完这件事,苏禧总算理清楚了来龙去脉。原来袁氏在她身边安插两人,是为了充当他们的眼线,并非是要给卫沨填做通房。至于那日绘珠要找的东西,想必应该是卫沨的书信。只不过绘珠不知道,她看完书信一般不会放在翘头案上,而是锁在了一旁的酸枝木五斗橱柜里。 眼下她听说卫汛要在路上对卫沨不利,心跳漏了好几瞬,没工夫再搭理卫泱,牵裙便要到前院寻找李鸿。 云津斋距离前院不远,穿过一条抄手游廊,走出垂花门,再走一段路便到了。苏禧刚走出垂花门,上了去前院的鹅卵石小路,便见卫汛穿着藏蓝色锦袍迎面而来。 苏禧猛地停住脚步,粉唇微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卫汛朝她走来,最后停在她面前,问道:“大嫂这般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 第96章 道德礼仪 苏禧定定地瞧着他,想起卫泱适才那番话,藏在袖中的小手不禁握成了拳头。 本以为袁氏与卫沨只是单纯地关系不和,未料他们竟想取卫沨的性命……兴许是苏禧自幼生活幸福美满的缘故,是以十分不能理解袁氏与卫汛的这种行为。虽说苏将军府没分家之前二房是糟心了一些,但从未闹出过人命,眼下这对母子竟然合谋要取卫沨的性命。她紧紧地抿着唇,身躯轻颤,一看便是气得不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