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最近可有去看过嫂嫂?” 阿凝诧异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问这种问题。进宫后她只在大姐姐的祭日时才去看一回。 “上次还是去年八月时,今年尚未去过。”阿凝淡淡道。 宁知墨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微有闪烁,半晌,才低声道:“臣告退。” 他转身就走,走得很快很疾,仿佛是一刻都不愿和她多待。 阿凝有些诧异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海棠树下,心头狐疑着,他怎么好像变了许多。不过,这都好几年了,哪有谁是一成不变的? 御驾出京后,先是渡过黄河,然后沿着运河南下,一路皆为水路。阿凝过去很少坐船,开始时还颇有兴味,时不时跑到外头去看江天一色的美景,但久了就挨不住了。 这日一早,她刚醒来就觉得精神恹恹的。洗漱之后,锦紫端了一盘子水晶糕进来,“娘娘,这是附近淮州地界的特色点心,皇上特意让人送来给您尝尝的。” 那水晶糕瞧着玲珑剔透,里面透着盈盈的绿意,小小圆圆的一只,可爱极了。阿凝这几日都食欲不振,腹中正空,这便拿了筷子吃了一块。 结果刚吞下肚子,就眉头一皱,捂住胸口想要吐了。 锦紫连忙拍着阿凝的背,又端来漱口瓷杯,“娘娘!您没事儿吧?” 正吐得厉害时,一声紫色龙袍的挺拔男子大步走进来,一边扶着她坐下,一边朝外头唤了声:“传薛临涧!” 薛临涧诊断之后,留下来个方子。待他退出去后,赵琰才道:“你晕船,为何不跟我说?白白忍了这么久,忍得很开心?” 阿凝刚喝了水漱口,唇畔上有润泽的水泽,略微苍白的脸色,愈显得双唇红润饱满。 她嘟了嘟唇,“我从未坐过这么久的船,哪里晓得自己会晕?” 赵琰哪有真怪她的?他就差没把她养成娇姑娘了。看看,她这微嘟着唇的神情,在赵琰面前用得愈发频繁且自然了。 赵琰轻叹了声,“怪我思虑不周。如今既然选了水路,一路随行侍驾的人都是安排好了的,也没办法改别的路线。”顿了顿,又续道:“咱们先去岸上歇歇吧。淮州现在的龙沙宝石开得正好,咱们一起去瞧瞧。” 旌旗蔽空的船队靠岸时,岸边已经立了一片迎驾的淮州官员。皇上忽然决定驾临淮州,可把他们急坏了。淮州知州立刻领着大大小小的人迎接,把岸边来往的普通百姓也清了个干净。 待赵琰带着阿凝下船时,只能看到满眼的官服,众人跪了一地。 码头上风大,把阿凝的鬓发吹起来一些。赵琰手牵着阿凝,给她理了理鬓发之后,不咸不淡地看了眼陈匀。 陈匀也实在是冤,他可没让他们这样劳师动众地接驾啊,谁知道这些人这么乖觉的。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许多地方官来说,这可是一辈子也未必能见到一面的皇上,自然是要来接驾的。 “平身,朕只是在这里歇息半日,不必过多惊扰百姓。” 但嘉正帝这句话明显来得晚了,淮州知州不止把码头清场了,就连街道也清了。种满龙沙宝石的园子里花开得很好,却没一个人,只等着皇上了。 大大小小的官员如此一路伺候着,阿凝看到的人比看到的花还多。她终于晓得为什么赵琰会选择一直走水路,就是为了不过多惊动沿路的官员吧。 淮州知州也十分能耐,天子驾临得仓促,短短时间内他不止能把街上清空,还能安排好一系列供天子赏玩的节目。赵琰把节目单子递给阿凝看,阿凝挑了一出席元班的淮剧。 这席元班是大齐颇负盛名的戏班子,听说只在淮州登台,别的地方出再高的价格来请他们也不去。阿凝并不是爱戏剧的人,但因这个噱头,便想见识一下。结果听到一半,就开始犯困了…… 赵琰见她眼眸半开半闭的模样,有点好笑,便让锦青先把她送下去歇息,他也刚好要跟身后坐着的地方官员们谈论些事情。 这日夜里,他们宿在了淮州知州的官邸。大约是因为几日没睡在踏踏实实的陆地上了,阿凝睡得格外香甜,可却在凌晨时,被赵琰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夜色中一张熟悉的俊颜,正清醒地看着她。 “阿凝,起来了。”赵琰早就收拾妥当,一身月白云纹锦袍,发束白玉簪,眉目俊逸,眸光清晰。 阿凝看了眼黑乎乎的四周,不满地唔了一声,脑袋直往被窝里钻。 “快些,宝贝儿!”赵琰又把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