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布口袋系在裤腰上。陆强不放心。 那边没说话,陆强道:“再看几天,不行我叫人去接你。” 钱媛青没搭茬,又交代几句才挂了电话。 …… …… 在重症监护室的三天,陆强寸步不离,晚上就窝在走廊的长椅上对付一宿。护士阻止过几次,说这里不能睡人,告诉他大可放心,icu里有医生值班,出现问题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陆强不走,从皮夹里掏钱,要给护士住宿费。 护士哭笑不得,三番两次,随他去也不再劝了。 第四天上午,大龙和坤东早早就过来。 卢茵被推出icu,转去楼上的高级病房,里面有电视沙发、独立卫生间,还有个简易的小厨房。 医生合力把她挪到病床上,身上仪器一样没少,呼吸还要借助氧气,仍旧昏迷,没有醒来的迹象。 陆强靠墙站着,看眼前一团忙碌,心里惧怕又茫然。 医生调试好显示屏,在手里本子上记了几笔,交代护士换药输液,便匆匆往外走。 陆强拦了一把:“大夫,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病人送来的及时,我们第一时间为她手术,她脑部淤血基本清除,从监测反应上看,恢复良好。” 陆强听到这话,整个面部向外舒展,勾勾唇角,随后又问:“那她什么时候能醒?已经昏迷三天了。” “一到两周的时间是正常范围,”说完顿了顿,把丑化说在前头:“但是,不排除一些不可控的因素,之前也发生过后期病情恶化的情况,脑干细胞存活量下降,直接导致脑死亡。” 陆强一下子僵住,唇线抿的笔直。医生见他表情,忙道:“不要担心,这种几率是很小的,病人生命力很顽强,”说完眼睛往下扫了扫,对陆强说:“你不用时刻在这儿,让朋友帮忙照看,适当回去休息一下,洗个澡放松放松。” 陆强心情大起大落,“我不累。” 医生拳头抵住嘴唇,轻咳一声:“其实,病人在恢复期间,免疫力薄弱,需要一个良好的环境……” 陆强一顿,听明白了。 他还穿着几天前的灰色汗衫,领口侵出盐渍,前襟的血污干枯变暗,身上汗液干了又起,起了又干,胡子拉碴,口气浓重。 他不敢离开,三天里一个澡没洗过。 陆强手指触触额头:“谢谢大夫。” “不客气。” 他终究还是不放心,把钥匙给坤东,让他回去收拾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在病房卫生间里洗的澡。 大龙他们吃过午饭,下午三点多才离开,病房里安静下来,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陆强搬了张凳子坐床边儿。卢茵脸色灰白,嘴唇干出细纹,他拿棉签沾了点水,往她唇上轻轻擦拭。天气炎热,病房里空调没敢调太低,她脸颊和胳膊密出细汗。 陆强问过护士,从卫生间打来温水,又把空调调高几度,用湿润的毛巾帮她擦手和脸。薄被掀开一角,解开宽大的病号服,她里面衣服手术前被除去,陆强看的一清二楚。 从胸口到上腹十几厘米,用医用胶条覆盖,一整片胸口都是手术残留的碘液,浑浊黄色遮住原本的白皙。 光洁的身体,将来会横出一道丑陋疤痕,它的背后,是她今天受的痛苦和折磨。 陆强攥紧拳,太阳穴突突跳动,又不自觉露出阴鸷的眼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