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百里虞扬收回目光,左右环视这间屋子,轻声道:“昨夜可有其它人在内伺候。” 仆人摇头,“昨夜两人具是醉酒状态前来,都醉的迷迷糊糊,屋内只虞娘子安排的六名姑娘同两人作伴。” “太子在三楼,谁陪着他?” 仆人挠挠头,探头朝矮塌里侧睡的正香的五名女子看去,排除完后答道:“是十三幺,在醉香阁中待了两年了。” 百里虞扬见他这般模样,便是知晓他们昨夜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道:“去将虞娘子唤来,我有事找她。” 仆人领命离去。 因着屋内气息着实不好,百里虞扬不再留恋,转身离去,出门时正巧遇见闻命赶来的虞娘子。 虞娘子四十有余,但保养得宜,样貌说是三十来岁也不为过。 她轻轻揖了一礼,领着百里虞扬朝醉香阁后方走去,两人来到平日议事处,虞娘子方才问道:“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昨夜太子在你这。” 虞娘子点头,“昨夜太子与十三幺疯玩,至半夜清醒,似乎嫌弃雅间脏乱,迷迷糊糊领着人去了三楼,随意踹开一间房睡去。” 说完,见百里虞扬没有回应,虞娘子补充道:“请主子放心,昨日我已让我们的人一直暗中观摩着,至夜半时分,太子从客房出来,却并未有所怀疑。” 百里虞扬侧头,眼神微沉,一字一句道:“你让人暗中守着他?” 虞娘子跟在百里虞扬身边三年,她见他神色不对,心中微惊,道:“公子……?” 百里虞扬转身,神色微怒,“日后他若再来,你们需得记住,他不是大周太子,只是孟泽言带来的一名普通客人。” 虞娘子颔首称是,百里虞扬似乎不放心,补充道:“日后他再来,切记不要令人守着他。” 他沉声提点道:“经过边塞一事,你难道还认为太子是此前朝官口中的草包吗?他这人心思颇深,反而是真正的草包昨夜几乎被你们的人玩死了。” 虞娘子大惊,不安道:“孟公子他………” “尚有一口气在。” 百里虞扬走至窗前,见朝阳初升,面色终究是缓了一分,“日后别一味纵容他,让你的人有点分寸,他若真死在醉香阁的床上,你以为孟捷便会认我做儿子?” 虞娘子此刻方才意识道昨夜孟泽言是真的玩的过火了,她低头认错,道:“属下必定会提点我们的人,请公子放心。” 醉香阁是百里虞扬在京都的产业,这事十分隐蔽,即便是他暗中投靠的孟捷也未必知晓,但正因着这份隐蔽,醉香阁也不全是自己的人。 醉香阁作为一座青楼,太过混乱,鱼龙混杂。若里面全是他的人,那未免不若一座青楼的样子,愈发让人起疑。 他双指在窗沿上轻敲,低声问道:“昨夜的十三幺可是我们的人?” “不是,她是我从乡下找来的女子,她人虽机灵,但多是一些小聪明,我便一直未将她纳入。” “嗯,日后醉香阁中接触过太子的人,你都让我们人暗中观察着,有不对劲让人传消息给我。” 百里虞扬提点完虞娘子,将醉香阁最新收集的京都消息查看完毕便再不留恋,转身出了门。 此时天已大亮,街上不时出现三三两两行人,他从后院侧门离去,回到百府时,发现麻世金今日调休,回了百府休憩。 他上前一步,轻声唤道:“舅舅今日休假,也不提前说一声?” 麻世金回头,见是百里虞扬,爽利的笑了一声,上前轻拍百里虞扬肩背,“昨夜太累忘记令人回家告之一声了,还有你这大清早的,出去干什么了?” “无甚,不喜赖觉,出去闲散的逛游一圈。” 麻世金听闻便又忍不住笑,“古旭若像你这般便好了,那孩子身体不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