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钦此!” 卫茉怔了怔,眼底霎时水雾弥漫。 他竟用这种方法成全了她所有无法实现的念想! 刘进微微拢手,笑呵呵地说:“将军,莫要糟蹋了皇上的一片心意,快快接旨吧。” 卫茉抖了抖罗袖,随着白嫩的双手一齐举到了胸前,然后冲着云怀的方向深深伏低,行了个标准的跪拜礼,贴着那冰凉的石砖,她的心却是沸腾无比。 “臣欧汝知代家父叩谢皇上圣恩!” 云怀没有拦着她,因为他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以欧汝知的身份出现了,过了此刻她将永远变成卫茉,再也没有回返的一天,想到这,他托起她的手肘,将她拉到身前缓声低语。 “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明日的朝议上,为欧御史正名的圣旨会如期出现,却不再是这一张,你明白吗?” “臣明白。”卫茉弯唇而笑,眸底尚有水光,却是一派平静释然,“皇上对臣这般好,臣怎能教皇上为难,这圣旨的每字每句臣都记住了,但请皇上将其毁去吧。” 留着这种东西让有心人看见了绝对会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她不能害了云怀。 “好。” 云怀淡淡挥手,明黄色的绸布立刻被付之一炬,随着袅袅青烟逐渐化为灰烬,卫茉看着却不觉得失落,心里反而被感动塞得满满当当,无法言喻。 “为你洗刷污名的折子也已拟好了,明日自会一并列入议事。”云怀停顿了下,突然卖起了关子,“猜猜是谁拟的?” 看着他那狡黠泛光的眼神,卫茉一刹了悟,眉眼瞬时生动了起来。 “是侯爷?” 云怀朗声大笑,顺带着调侃道:“正是,靖国侯要为他魂牵梦萦的‘老情人’正名,我可是拦都拦不住啊。” 卫茉轻剜他一眼,道:“皇上可真是……” 话未说完,卫茉腹中猛地一抽,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往下坠去,旋即整个花心至大腿根都开始发麻,还带着轻微的酸痛,她不由自主地攥住了云怀的锦袍,而他亦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长臂倏地从腰后圈过来,稳稳地撑住了她。 “茉茉,怎么了?” “我……站不住……” 卫茉轻轻吐出这几个字,神色无甚变化,身子却一点一滴地软了下去,云怀见状立刻收紧了手臂,同时扬声急吼道:“把尤织叫进来!” 尤织正在廊外只候,听见宫女急传,心知多半出了事,于是拔腿就往里面跑,到了池边果然看见卫茉瘫软地倚着云怀,娇容微微发白,就在她走到跟前的一刹那,极细的噗声传来,卫茉的宫裙瞬间湿了一大半,脚下青砖亦被水液染透。 云怀眸中星子瞬间裂开,迸出细微火花,如数投向尤织:“不是还有半个月才生吗?怎会突然发动?” 尤织一时也答不上来,只捉过卫茉的手腕认真把着脉,卫茉见他二人皆一脸凝重,反而开起了玩笑:“怕是他着急出来要替我谢恩呢……” “别说话了,省点力气。”云怀紧张又无奈,抱起她就往最近的宫殿走去,同时吩咐刘进,“速速派人去京畿大营召靖国侯进宫!” 刘进应声,转头就开始布置任务,出宫传讯的、准备产具的、找太医和稳婆的个个不落,宫人们霎时散开,像沸腾的岩浆一般奔向四方。 进了殿,云怀一脚踹开房门,然后把卫茉放在床上,床褥很快就被稀淡的血水浸透,且有加深的趋势,而产具和稳婆仍不见踪影,云怀急火燎心,饱含愠怒的声音一传千里,震得外殿的宫人们浑身发颤。 “朕看你们都不想要脑袋了!” 宫女急急忙忙地端来热水和帕子,又在床尾支起了帐子,随后便僵杵在一边不动了,卫茉此时已经开始了阵痛,整个腹部如鼓在擂,从里到外震得生疼,好不容易等到痛消的间隔,她勉力抬手推了推云怀。 “皇上,你别为难他们……” 他初初登基,偌大的后宫女人都没一个,要这些奴才们临时把生产器具准备齐全自然是为难了些,何况那宫女垂首僵立在那儿显然是等着过来伺候她,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好当着云怀的面做那些事罢了。 云怀被她手心冰凉的汗液一激,理智如数回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