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问得好,这一切全是我作茧自缚!以为牺牲全部可以换来你一条命,谁知不但没留住你还把自己也赔了进去,如今你回来了,我却成为那个失约的人了,呵……原来造化弄人便是如此……” 笑声回荡在废弃的宅院里,越发显得荒凉四起,只是相隔不到几米的地方显出截然不同的景象,一人痴狂得像是入了魔,一人却似古井般掀不起丝毫波澜。 “往事已矣,你都忘了罢。” 说完,卫茉面无表情地推开门往外走去,还未走到院子里,秦宣急匆匆地追上来问道:“你去哪?” “我该回去了,侯爷会担心。” 秦宣面色一僵,眸光沉了又沉,溢出些许狠厉,卫茉却没有看到,她已经再次背过身向大门走去,谁料秦宣一声疾吼,让她蓦地刹住了步伐。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害了你全家吗!” 卫茉回过头来看着他。 秦宣勾着一缕冷笑缓步上前道:“当初刑部的人在欧府搜出了通敌书信,带兵上门的人正是霍骁,我亲眼看着他把老师送入了天牢便再也没出来!如今薄湛娶了你,看似对你极好,其实是想找个机会不动声色地除掉你,你到现在还不清醒!” “你说谎!他们不可能骗我!”卫茉无法置信。 “不可能?”秦宣一步又一步地逼近,直到把卫茉抵至墙根,然后钳着她的手腕说,“那他们为何到现在什么都不告诉你?为何不让你跟我接触?为何一点替老师报仇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是想保护我……” “小知,你到底明不明白?让你知道真相才是真正的保护你!你别再让霍骁和薄湛蒙蔽了好吗?一切都是假的,全是他们在演戏!” 卫茉猝然挣脱他的桎梏,脸色惨白地蹲了下去,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侯爷不会骗我的,他那么爱我……” 见状,秦宣恨得牙都快咬碎,拳头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按捺下心中的滔天怒火,一边将卫茉搂进怀里轻抚着一边低声叹息:“都怪我,若是能早一些找到你该多好,你太单纯了,怎能斗得过他们。” 两行清泪划过卫茉的脸颊,那双黑曜石般的瞳眸似不会转了,呆呆地盯着秦宣的衣袂,充满了哀伤和绝望。 “别害怕,你相信我,我定会帮欧家洗净冤屈,还你和老师一个清白。” 秦宣伸出手准备帮卫茉揩去泪水,没想到她忽然挡开了,抬眸看着他,眼底一片孤寒凄清,却格外地坚定。 “欧家的仇我会自己报,至于薄湛和霍骁,我这就去找他们问清楚!” 她拔身而起,清冷的身姿中带着一抹决绝,未流干的泪挂在腮边,随着夜风洒落衣襟,瞬间了无踪影,就当她穿过院子拉开大门的一刹那,身后陡然伸出一只手,重重地按在门闩上,将那打开的缝隙重新合上了,嘶哑的笑声沉沉回荡在耳边,令人浑身一凛。 “小知,我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卫茉竟没有反驳,只见她迟缓地转过身来,娇容冷似寒铁,却无比镇定,哪有一分伤心决绝的模样? “怕是近来日子过得太甜蜜了,竟演不来这凄凄惨惨的角色了。” 卫茉状若无事地擦去了泪珠,抬头看向秦宣,眸中暗色弥漫,寒意一丝一缕地渗出来,如数九寒冬一壶冰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你试探我。” “不然呢?”卫茉冷冷地望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我可没打算相信一个拿我相公的命来设局的人。” 秦宣顿觉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深呼吸好几次才开口:“是,我承认我有私心,我一想到你与他亲近与他缠绵就快要疯了,只想除掉他把你夺回身边,可这与欧家的案子是两码事,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卫茉骤然大笑起来,锐眼如刀,每一次逼视都几乎将他撕碎。 “我也想相信你,可你告诉我,为什么在我爹改口供的那天你会出现在天牢?为什么在他死后你这个学生非但没有受连累还官升两级?为什么刚才提到案情时你连一点细节都没有透露?” 秦宣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