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会儿我抱你回房。” 卫茉哪里还睡得着,前几日她眼里的薄湛还是个纨绔子弟,今天却摇身一变,既有城府又有心计,安然栖身在朝廷复杂的派系争斗中,谈笑自若,说到底还是她想得简单了,能执掌京畿守备营的人哪会是什么一般角色? 可他们成亲还不到一个月,他如此掏心掏肺也太匪夷所思了。 “侯爷,为什么同我说这些?” “娘子了解相公在朝中的立场不是应该的么?我既省了心,也能让你在独自面对一些场合的时候更好地保护自己。”薄湛停顿了下,捧起卫茉的脸,在额间印下一吻,“更何况我们才做几日夫妻,而我要的是一生一世,所以要让你一开始就走得稳些。” 他说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反而成了一团乱麻,根本无法理解。 “侯爷,你知道我是谁么?” 言下之意,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薄湛笑了,犹如朗月清风,令人目眩神迷,大掌摩挲着卫茉的粉颊,温热袭来,仿佛置身于春暖花开的季节,教她的心微微颤动。 “你是我的妻,此生唯一,至死不渝。” ☆、再探密室 卫茉一大早就被隔壁院子的敲打声吵醒了,遣了留风去看,说是侯府二少爷即将远游归来,薄老夫人命人将院落翻新,又依着马氏从库房调了许多家具古董过来装点,二十几个工人和奴仆里里外外地倒腾,无怪乎声响如此之大。 “小姐,我把门窗都掩实了,要不您再睡会儿吧?”留光瞅着卫茉眼下一圈乌青担忧地劝道。 卫茉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扶着留光起身,道:“睡不着了,去布早膳吧,早些去那边请安也好。” 她这么说是因为另有安排,今日薄湛早早去了大营,要忙一整天,让她不必等他吃饭,她低声应了,心里却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再进密室探一探,上次时间太短,没找出什么线索,这次把里面的卷宗仔细翻一遍,兴许会有别的收获。 打定主意,在请完安之后,卫茉支开了两个婢女,独自进了书房。 半月没来,书房里的摆设丝毫未动,看来薄湛最近不曾踏足此处,这个认知让卫茉稍微安心了些,她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拨动了机关,一阵摩擦声过后,密室再次向她敞开了大门,她走进去,翻开了那摞熟悉的案卷。 内容较上次并无不同,都是她看过的,但这次不同的是,她沉心静气地把细微末节都重新审视了一遍,在看到口供那页时,她忽然皱起了眉头。 案卷上记载了两份口供,皆是欧御史亲笔所书,内容却截然不同,第一份还在力证清白,第二份已经供认不讳,中间隔了十天,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卫茉捏着那两张轻薄的白纸,手微微发抖。 难道他们对父亲用刑了?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余光瞥到探视二字,突然灵光一闪——她可以看看有哪些人去见过父亲,或许他们会知道些什么! 卫茉急急翻开探视列表,食指一路扫至改口供那天,后面列有四个名字,一览之下,她整个人都懵了。 全都是她熟悉的人。 陈阁老、秦宣、霍骁……还有薄湛。 卫茉脑子里出现短暂的空白,视线凝在最后那个名字上半天无法挪开,其他三人她能理解,他们是父亲的好友和学生,去探望是正常的,可薄湛去那做什么? 她又扫视了一遍之前的记录,果然,薄湛来了不止一次,次次都与霍骁一起,皆在半夜三更,绝非正常的探视时间,一看便知是买通了关系私自进入天牢的,可这些怎能光明正大地写在案卷上? 卫茉的瞳孔倏而紧缩。 她明白了,这份案卷上记载的都是真实情况,应该是薄湛和霍骁想方设法弄到手的,如此说来,当初在父亲的案子上他们一定出了不少力,霍骁与父亲情同父子,会这样做也属正常,而薄湛恐怕是受他之托才来帮忙的吧,没想到他们如此要好,这种抄家灭族的浑水也敢一起蹚。 想到这,卫茉头一次对自己的枕边人充满了感激。 既然薄湛对欧家有义,她定不能为了查案拖累侯府,所以接下来要更加小心,从薄湛和霍骁那探听消息几乎不可能,他们太警觉也太聪明了,很容易察觉她的意图,倒是可以从陈阁老和秦宣那里下手,至于怎么接近他们,她还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卫茉把案卷放回原处,静悄悄地关上了密室,刚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