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路是五进五开间的大宅院,西路前半部分是花园子,后半部分是座三进三开间的院子,和两处一进小院落。 地方非常宽敞。 杨萱不舍得把榆树胡同的祖屋租出去,便将胡顺两口子留下看屋子,其余下人都带到麻花胡同,又另外买了二十多人以供使唤。 杨桂有了玩乐之处,每每下了学堂就跟薛大勇在花园疯跑,身体强健了,性子也开朗许多,终于有些男子汉的气概。 花园里有片松林,松林里建了座八角亭叫做闻风亭,萧砺在亭子四周清出一片空地。 每天临睡前,萧砺会来打两趟拳,杨萱或者在旁边快走或者坐在亭子里看。 然后两人手牵着手回正房梳洗歇息。 这种逍遥似神仙的日子过了小半年,杨萱过十七岁生辰时,查出来有孕。 隔年四月,生下长子萧如泰。 听到母子平安那刻,萧砺泪盈于睫,跪在杨萱床前久久不能起身。 成亲两年,他总是浅眠,稍有动静就会惊醒,只到看见杨萱安安生生地躺在他身侧才舒一口气。 合对八字时候的蹊跷事情一直梗在他心里,让他觉得这桩亲事是他强行得来的,说不定哪天杨萱就会弃他而去。 尤其杨萱生产,他更是寸步不离,不管稳婆和杨萱怎么相劝,他始终不肯离开产房。 好在,期间虽有波折,孩子仍是平平安安地生了下来。 萧砺如释重负,既然菩萨能够赐给他一个孩子,肯定也认可了他和杨萱的亲事。 萧如泰长相跟萧砺毫无二致,性情也一样,天天木着脸,别说笑,就是哭也极少。 三个月之前,吃饱了睡睡足了吃。三个月之后,长了力气,自己“吭哧吭哧”地学翻身,翻过来就盯着炕上的东西目不转睛地瞧。 杨萱泛滥的母性根本没有用武之处,不免有些郁闷。 萧如泰说话说得晚,直到满一岁都不曾开口唤娘,可走路却很早,十个月的时候已经能稳稳当当地站住,十一个月就试探着迈步。 杨萱想扶他,他却甩开杨萱的手,自己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走到花园草地上,或是采花或是扑蝶,一耗就是大半天。 金秋九月,杨萱再度有孕。 太医走后,萧如泰盯着杨萱仍旧平坦的肚子看了半天,清清楚楚吐出两个字,“妹妹。” 杨萱大喜若狂,等萧砺送太医回来,迫不及待地告诉他,“阿泰说这次怀的是妹妹。” 萧砺向儿子求证,萧如泰旁若无人地玩着手上的七巧板,再没开口。 萧砺看着这张跟自己酷似的面容,惆怅不已,片刻笑道:“走,爹爹带你到花园玩。” 萧如泰“腾”地站起身,张开双臂。 “你这臭小子,”萧砺亲昵地点点他鼻尖,抱起他,大步走出去。 等到雪花纷飞时,太医再来瞧,诊出来果然是女儿。 杨萱把绫罗绸缎摆了满炕,打算挑几块布料给闺女做衣裳。每拿出一块布,就展开问萧如泰,“这个给妹妹好不好?” 萧如泰不说话,只点头或者摇头。 杨萱将得到儿子认可的单独收起来,另外的仍放回库房。 冬天天冷,杨萱不方便去花园,便在家里陪萧如泰玩七巧板,或者画了各式图画教他认识小动物。 有时候李石或者松枝过来,杨萱便带着萧如泰到花厅议事。大人们说话,萧如泰则瞪着小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