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往回走去。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 “扑通!”一声闷响传来,紧接着是江子兴的怒吼声,“为何过去半个月了,我身上的伤一点也没好?!” 反而越来越坏的趋势?! 因他是要 因他是要去恭房,江絮早早就羞得避开,因此他摔在地上半天也没人扶。直到他自己咬着牙,勉强站起来,又往恭房走去。 “扑通!”还没走到地方,猛地又摔了一跤,这次是面朝下摔的,标准的狗啃屎姿势。一下子把江子兴的怒火全都摔了出来,捶着地面大叫起来:“啊!” 江絮避在院子外头,江子兴摔到的声音,她或许听不真切,但这一声大叫,她是听得真真切切。但她也只作听不见,背靠着院墙,摊开手心,接住一片慢悠悠飘落的柳叶儿,唇角慢慢弯了起来。 她请裴君昊帮的忙,便是从冷子寒那里求一味药,掺在江子兴吃的药里,让江子兴的双腿逐渐瘫痪。 八十大板,不仅打得江子兴的背臀一片血肉模糊,便连他的双腿也几乎被打残。一开始,江子兴没法子,强忍着去恭房,还能走一走。他心里想着,时日久了,就好了。 但他万万想不到,江絮在他的药里,放了残害他双腿的毒药。三剂药下去,江子兴这辈子就别想站起来了。 因要让江子兴慢慢残废,因此江絮并没有一口气全给他吃完,而是每隔三日给他吃一剂。今天,正好是第三剂。 冷神医的药,名不虚传。江絮听着院子里传来的愤怒、不甘的嘶吼声,只觉得快意极了。 身有残疾之人,在本朝是做不得官的。甚至,容貌稍微不雅的,也有可能被刷下去。几年前就有过一个例子,有个生得五大三粗的书生,明明考得名次不错,却以“天生不全”的名义被打落下去。 江子兴双腿残疾,还如何为官?便是日后冯氏求冯太师赦免他,又接回身边,江子兴又能做什么?顶多做冯氏脚下的一条狗。 想到这里,江絮勾了勾唇,心中又有些好奇。不知裴君昊说的,多加了一味药,是什么药?她怎么没瞧出来,江子兴有什么变化呢? 而从此之后,发现双腿不能行走,江子兴的脾气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动不动就摔东西、骂人。江絮由着他骂,却在他摔东西的时候,说道:“老爷,家里就这么点家底了,您都折腾没了,咱们怎么过日子?” 江子兴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已经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大老爷了。他此刻穷困之极,病痛加身,声名狼藉,比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他不由开始想道,此时冯氏在做什么呢?她是不是在得意地笑?笑他终于遭了报应?想着想着,怨毒便生了出来。他这一生,就是被冯氏给毁的! 然而这怨毒浓到极致,又渐渐滋生出一丝希冀来。毁了他的,是冯氏。可是,能救他的,也只有冯氏了。 如此过了几日,江子兴终于放弃挣扎,叫来江絮:“絮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为父身为一家之主,却什么也做不了,倒让担子落在你肩上。为父实在看不得你再受苦下去了,如今有件事情要你去做,做完这件事,咱们的日子便好起来了。” “父亲,是什么事?”江絮心中已经猜到了,但面上仍然惊讶道。 江子兴便道:“你去太师府,求见冯氏,告诉她,我身上有一件极要紧的东西,她忘了拿。” “可是……”江絮道。 不等她说完,江子兴便打断道:“絮儿,难道你想继续这样过下去吗?吃着糙米,喝着白水,每天好的时候便是有片烂菜叶子吃,坏的时候连烂菜叶子都没得吃!絮儿,你想这样过下去吗?” 江絮看着他近乎癫狂的神情,垂下眼睛说道:“不想。” “好,好孩子。”江子兴喘了口气,又挤出慈爱的神情说道:“那你快去吧。” 江絮点了点头,往外去了。 当然不是去太师府,而是去了晋王府。 开玩笑,江子兴才受这么点罪,就想摆脱?而且,冯氏小产还没足月,身子都没调理好呢,心中必然还生着气。江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冯氏现在不可能来见江子兴。 过几日再说吧,回去随便敷衍江子兴就行了,正好有机会常常出门。因此,高高兴兴往晋王府,看陶氏去了。 陶氏正在院子里晒花,各种各样的鲜花花瓣,被她用布盛着,摊在地上。江絮见了,很是惊讶:“娘,你晒这么多花做什么?” “你上回不是说,又要调香粉吗?这就晒了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