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连戏文也没这么编的! 顿了顿,陶氏决定忽视他的这句话,摸了摸江絮的脸颊,低声说道:“絮儿,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什么也没你的命重要,娘就只有你了。” 江絮心里一热,咬了咬唇:“娘,我知道了。” 陶氏一直看着她上了马车,才住了脚步,往回走去。 “江小姐真是个好姑娘。”朱嬷嬷不知从何处走来,望着马车的背影,感慨道。 陶氏骄傲地点点头:“她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 在花月楼的那些日子,如果没有江絮,陶氏断断撑不过哪怕一年。 “她从小就知道疼人。”陶氏回忆起从前的日子,眼中流露出愈发浓厚的骄傲。 这边,陶氏和朱嬷嬷慢慢聊着往回走。那边,裴君昊驾了马车送江絮回府。 “多谢王爷。”江絮坐在马车里,对坐在另一边的裴君昊轻轻颔首。 她倒是想说,不劳烦王爷亲自相送,但裴君昊肯听吗?江絮甚至都能猜出来,他会用什么不着边际的借口来缠上来。因此,也不费那些个口舌。 裴君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纸包,摊在腿上打开,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江絮,口气十分自得:“上回就想让你尝尝这个瓜子,又香又脆,可惜被冷子寒给吃光了。回去后我又叫人买了一包,这就剥给你吃。” 江絮见他一脸快乐的样子,低头就开始剥瓜子,并且十分认真地在腿边铺了一块手帕,剥好一粒便放上面,不一会儿便攒了小小一堆,一时间心中又泛起异样的感受。 抿了抿唇,江絮问道:“你说你常常需要流点血,是什么意思?” 不仅他自己这样说,就连冷子寒也这样说,江絮奇怪极了。 裴君昊愣了愣,剥瓜子的动作立时停住了,抬头看着江絮,眼中闪动着犹豫。还有一丝,如果江絮没有看错,是叫错“胆怯”的神情? 这让她更加好奇了:“可以跟我讲吗?” 裴君昊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睛:“没什么不能跟絮儿讲的。我每个月都需要放点血出来,这是冷子寒教给我的,解毒之法。” 江絮一愣:“什么?解毒?” 他中了什么毒,需要每个月放血才能解? 而且,以冷子寒那样莫测的医术,竟然也治不了根,要叫裴君昊十数年如一日的放血才能解的毒,究竟是什么? 裴君昊点了点头:“这大概是我一出生就带有的毒,冷子寒解不了,只能依靠放血来缓解毒性。” “毒发时是什么样?”江絮愕然说道。 裴君昊想了想,道:“毒素充满全身的时候,我会失去意识,做些奇奇怪怪的举动。有时会杀人,有时会发狂,有时会自伤。但清醒后,却全然不记得分毫。” “难道,京中传言你‘克下属’,便是你毒发时,不小心杀了人?”江絮禁不住绷紧了身子,看着他问道。 裴君昊摇摇头:“我身边都有人伺候,一旦毒发,就会制止我。传言中的那些死掉的下人,都是心怀叵测之徒,虽也是我下令杀掉的,却不是毒发时杀的。” 老晋王夫妇战死南疆之后,晋王府一度陷入混乱,许多不明人士趁机混入,很是动乱了一阵。后来黄管家问隆安帝要了人手,一点点清除出去,才安稳下来。但凡心思恶毒的,全都没放过,一律取了性命。 “我父王与神医谷有些交情,一开始是冷子寒的父亲照看我。但他没研究出解药,我每隔一阵仍然会毒发。后来冷子寒说,毒发是身体中的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才会影响人体的行为,所以拿了匕首便划了我一下。”说到这里,裴君昊笑了笑。 “我那时七岁,他十二岁,拿着匕首划得我鲜血淋漓,被冷神医好一顿打。但我后来有好一阵子没有毒发,所以他那顿打是白挨了。” “后来冷神医回了神医谷,说要研究典籍,为我找出解毒之策。冷子寒便留了下来,每个月给我放血,同时也拿我做药人来研究。” “絮儿,你害怕我吗?你,嫌弃我吗?”最后,裴君昊微微绷紧身子,看着江絮问道。 他睁着一双漆黑清亮的眼睛,里面担忧与害怕的情绪一览无遗,俊雅灵秀的脸庞,微微发白,看起来紧张极了。 江絮往后退了退,身子紧紧贴着车厢壁,微微颤抖着,脸色渐渐发白起来。 “絮儿,你,你不要怕我。”裴君昊见她眼中充满恐惧,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心里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