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小片花圃,种着月季花、水仙花等,花枝被人用心修剪过,长势喜人。 另有一小片菜地,颜色略深,土壤耙得整整齐齐,虽没有长出什么来,但却看得出肥沃。 只一眼,陶氏就喜欢上了这里。 “有人吗?”收回心神,陶氏站在院子里叫道。 话音落下,偏房里走出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妇人,打扮得干净利落:“陶家妹子醒了?”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陶氏皱了皱眉问道。 妇人道:“叫我宋大姐就行了。带妹子到这里,是易妈妈的吩咐,江小姐也知道的。” 陶氏更加皱紧眉头:“平白无故带我到这里干什么?”她倒不怀疑宋氏的话,毕竟她昨晚睡觉的地方是花月楼,不可能有人不给易妈妈打招呼,就把她带出来的。 “易妈妈说,江小姐是做大事的人,妹子留在那里,未免要给江小姐扯后腿。”宋氏道。 陶氏微怔,陡然想起来,昨晚江絮曾对她说,无论何时都要相信她,绝不会害她。 那时听着没头没脑的,如今想来,倒是有些连通了,陶氏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你们要我家絮儿做什么?” 她不怀疑江絮害她,只怕江絮年纪轻轻,却被易妈妈迷惑了去。 当年她虽然说通易妈妈,不叫江絮走那条路,但易妈妈怎肯放着摇钱树不要? 她的絮儿生得那样好,也不知易妈妈会如何蛊惑絮儿?想到这里,立刻往外走去:“我要回去!” “慢着!”宋氏拦在前头,声音冷了下来:“妹子恐怕还不知道,你这一回去,便是个死路。不仅你活不了,就连江小姐也活不成!” ------题外话------ 求收藏啦~ ☆、005、再做交易 “陶氏”的病情日渐加重,头一日只是昏迷吐血,到第二日便开始吃不下饭,仅能喝一点水润润喉。 待到第三日清晨,便开始大口大口吐血,仿佛要将身体里的血全都吐干净似的,吐得身上、被褥上全是。眼见着一头青丝大片大片地变白,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吃不下饭、喝不进水,又一连吐了三天血,“陶氏”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眼窝深深凹陷,犹如地狱里受苦受难的饿鬼。 伸着一双干枯的手,紧紧拉着江絮,一遍遍道:“絮儿,娘就要死了,可你怎么办?你已经十五岁了,连亲事都没有说,娘放心不下啊!娘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每说一句,就吐一口血,终于等到身体里再也没有血可吐,便松了手。双眼大睁,满是不甘,当真是死不瞑目。 江絮哭得眼睛都肿了,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来:“娘……” 看着这一幕,郑大娘等人也红了眼眶。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雪莲等人陪着哭了一场,伤感地劝道。 “只怪那些庸医,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郑大娘抹着眼泪恨声说道。 这里是青楼后院,正经人等闲不肯偎近的。哪怕救死扶伤的大夫,也推脱不肯前来。偶有几个肯来的,看见“陶氏”病成这般,也不敢接手。被求得狠了,便胡乱开了副药,让“陶氏”先吃着,死马当活马医。 “陶氏”没有救回来,一口口吐血,滴水不进,何况苦药?哪怕江絮捧着攒了多年的银子,到处去求大夫,也没有救回“陶氏”的命。 眼下虽是假的,但前世江絮亲身经历过这番,眼看“陶氏”发病到离去,只将那撕心裂肺又经历了一回,痛得肝肠寸断。 再想起做下圈套,只等她自投罗网的江子兴和冯氏,恨意便如涌动的火山岩浆,炽热滚滚。 “多谢雪莲姑娘的心意。只不过,我娘没福气,没用得上。”葬了“陶氏”后,江絮敲开雪莲的门,将一袋碎银子递还过去。 雪莲接过银子,见江絮依然红肿的眼睛,冷冰冰的脸上闪过不忍:“你何时去寻你爹?那晚我听见了,陶大娘说你爹是户部左侍郎。” 户部左侍郎?江絮勾了勾唇,那是江子兴多年前的官职,如今他已然坐上了户部尚书的位子。垂着头只道:“我是这样的出身,哪敢去找他?”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