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松了一口气,面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属下领命。” 陈渊被带到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还未整理妥当,他睡得正熟,听到门口一阵响动,刚一醒就见四五个人立在房间内,只说宋大人出了事,要他去瞧一瞧。 陈渊简直摸不着头脑,他与宋时瑾交际不多,再说,宋时瑾身居要职身边随便一个护卫提出来都能碾压自己,出了事,找自己干什么?然而还未等他问出口,那人直接将他拉到了背上,一路背到了御史府。 孙神医已经扎破宋时瑾的手,取了一滴鲜血出来放到碗中,加了药粉之后细细看着,见他过来,招了招手:“鸳鸳,你过来看看。” 陈渊脸色一黑,再一瞧孙神医的脸,无奈道:“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你师兄!”孙神医依旧看着碗:“我一会再与你解释,你先过来瞧瞧。” 陈渊只能凑了过去,“宋大人这是怎么了?”对于鸳鸳这个称呼,陈渊很是无奈,他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师兄竟然是宋时瑾,一想到他的小名,陈渊心里又平衡了些。 孙神医一边研究着,一边将事情笼统讲述了一遍,“我怀疑这东西是噬魂,但还不能肯定,叫你来,是需要你在一旁协助。” 陈渊面色一变,惊诧道:“噬魂!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候,顾怀瑜正坐在榻旁擦着宋时瑾额上沁出的冷汗,他身体越来越凉,汗却越流越多,听到二人所说,忽然抬头问道:“什么是噬魂?” 陈渊解释道:“是一种蛊,我与师傅游历苗疆之时,曾经听闻过。一般这种蛊是下在襁褓婴儿身上,蛊虫若是不醒,中蛊者与常人无二,但随着他年龄的长大,沉睡中的蛊虫也在不停吸收养分,中蛊者身体越强,武功越高,蛊的威力就越大。 待蛊虫苏醒那日,人就会陷入昏睡,他意识还是清醒,五官还有感知,体内如同烈火在烧灼,身体却是冰凉,整个人会渐渐僵硬,皮肤如同石化一般,吃不进任何东西。到最后,内脏被烧为灰烬,蛊虫便会破体而出,回到下蛊之人那里,只留下石头一般的躯壳。” 顾怀瑜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伸手握住宋时瑾的手,却发现,他的手指已经僵硬任凭她如何用力,都不曾弯曲一下。 “师傅,您来看看!”顾怀瑜声音有些颤抖,他流了那么多汗,一定很痛。 孙神医一触,心里揪成了一团:“不用试验了,就是噬魂。”按道理,身体的僵硬应该会在三日后出现,可是他忘了,宋时瑾携蛊十余年,武功也比常人高出许多,照此速度,宋时瑾最多还有七日可活。 顾怀瑜低声问道:“这蛊怎么解!” 陈渊摇了摇头:“无解……” “不会的……”顾怀瑜死死捏住宋时瑾的手,“一定还有办法的……他不会有事的!” 林修言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声音有些沙哑:“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满室寂静,似乎连空气都开始凝结,每呼吸一口,凝固的空气就似巨石压在人心上,一点一点增加着重量,直到人喘不过气。 顾怀瑜一瞬不瞬看着宋时瑾,房梁上那只鸟儿又来了,它落到宋时瑾心口,又跳到顾怀瑜肩上,不时歪着头,一双带着灵气的眼睛左右瞧着。 林修言转头见孙神医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情绪复杂,但不是绝望,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拱手道:“神医,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孙神医回过神,“只有一成把握!”或者说不到一成,这也是孙神医不敢冒险去做的原因。 顾怀瑜猛地抬头,“什么办法?” “以毒攻毒。”孙神医沉声道。 顾怀瑜一怔,不由问道:“怎么做?” “还记得苗仙儿那只母蛊是怎么死的吗?”孙神医缓缓道:“关窍便在它身上。” 林修言看了一眼顾怀瑜取出的玉瓶,心里有些不太好的感觉。 “这瓶子是我游历南疆之时,偶然间救了一个草鬼婆得到的,蛊之一术只有女子能学,她见我对蛊颇感兴趣,便送了我这东西,一般蛊虫吃了它过后,身上会发出香味引诱其他蛊虫过来,然后这只蛊虫便会吞噬掉其他蛊,吸食它们身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