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顾怀瑜垂下眼,避开他有些灼人的视线,也不揭穿。“我……” “你……” 顾怀瑜微微笑了笑:“你先说吧。” 宋时瑾薄唇轻抿,半晌后,似随口道:“陪我走走吧。原来去过的好些地方,我都找不到了。”言罢,宋时瑾低头看着她,眸中有一丝名唤紧张的情绪一闪而逝。 顾怀瑜怔了怔,似看懂了他眼中的情绪,缓缓开口,道:“抱歉……” 说不出的失望,似山海崩塌席卷而来。 “是我唐突了,还总以为是儿时,忘了……”话未说完,就被顾怀瑜打断。 “改日吧。”顾怀瑜笑望着他:“祖母还病着,我不放心,也正好将上次打的络子给你。” 握紧的手松开,又握上,宋时瑾嘴角渐渐上扬,语气不复方才的失落:“我还以为你忘了。” “没有。”顾怀瑜道:“只是许久未做,手有些生了,废了我好多丝线呢。” “我赔你?”他笑道。 “好啊!”顾怀瑜随口应下。“那我便先回去了。” 说罢,顾怀瑜就转身,将将跨出去一步,手腕又被人拉住,“什么时候?” 顾怀瑜回头就撞上他的视线,“等祖母醒来再说!” “好,我等你。”甘之如饴。 登宵阁内,林修睿拖着满身脏污回了房间,他头上还挂着厚厚一层泥土,发丝散乱,嘴角处一片淤青带血。 春鸢与冬雪对视了一眼,取了药又吩咐人去备水之后,双双踏入了房内。 “世子。”二人齐齐福身,声如黄莺,灵动好听。 林修睿正是狼狈模样,见二人一进来,面上闪过不虞,厉声道:“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春鸢却道:“奴婢见您受伤了,特意来替您包扎。” “不需要,滚出去!”林修睿正是药后烦躁之时,见二人这般不懂脸色,当即沉下了脸。 “可是……”冬雪委屈地说道:“老夫人特意嘱咐过奴婢,要好好服侍您的,若是奴婢们失了职,老夫人怪罪下来……” 一听她们将老夫人搬了出来,林修睿倒是不太好继续赶人了,他现在还怕着,祖母若是有个好歹,自己就算是完了! 那两个丫鬟也是意志坚定,无论林修睿眼神如何似刀般扫来,就是巍然不动,厚着脸都要呆在屋内。 原因无他,现下二人已经被老夫人赐给了林修睿,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寻了姻缘嫁人,还不如好生想想,怎么将世子的注意吸引过来,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正僵持着,便有下人抬了热水进门,林修睿背后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衣料发硬黏在身上,极其不舒服。又因被打一顿之后,伤势加重,自己没办法清洗,他可是记得,林湘伤口腐烂,就是因为没有将血污清理干净的缘故。 索性也不再拿乔,道:“过来,伺候我沐浴!” 春鸢与冬雪齐齐抬眸,眼中惊喜难掩,忙娇软着身子福了福礼,开始剥去他脏得没眼看的衣服,撕下与后背粘连的衣服时,林修睿疼得咬牙,那感觉,跟被剥了一层皮似的。 沐浴之后,上药之时,又是一番生不如死,林修睿却无暇顾及,他趴在床上,任由二人柔弱无骨的手缓缓按着后背,思绪渐渐飘到了事发之时。 老实讲,林湘如今那副样子,不论是出于哪方面,自己都不可能对她生得起那种心思。 若说是嫌弃,他不想承认。若说是心疼,可就是因为心疼,自己也不可能在她伤着的时候办那事! 且赤隐散也不是他第一次服用了,那股子飘然欲仙之感并不能留存多久,所以才会让人那般着迷,一次又一次的想去回味。 再有前几次服用都未产生过身体燥热,产生幻觉的迹象。这样子怎么瞧都不像是赤隐散的功效,反而像是中了那男女欢好催情之药。 他可是还记得,当时林湘摸上他的时候,他分明是瞧见,她的脸,她的身子已经是完好如初了。鬼知道在清醒的那刻,见到满身是血的林湘,不着寸缕地贴着他,自己心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