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白皙的手,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怎么就……没躲开? 凌霄很快就放开了他,随手掸了掸自己的裙角,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前阵子是不是工作繁忙、无暇休息,最近闲下来却时常失眠浅眠、胸中微有烦闷?” 那民警顿时就是一惊:“你怎么知道?”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凌霄这里看了过来。 凌霄抬眼看了看那民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自己先前的话头说了下去:“这是虚劳虚烦不得眠,明天去药房让他们给你配一副酸枣仁汤,三服即可痊愈,以后好好休息。” 霎时间,周围鸦雀无声。 “怎么,还是不信?”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凌霄这时候终于也是有些意外了,四下里环视了一圈,也没什么非要为自己争辩正名的念头,只是摊了摊手随口道,“那你们就让他们继续在这躺着吧。” 这话一出,一行人才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忙不迭地否认了一声,赶紧把地上的人都搬上了警车。 凌霄和沈清跟着去做笔录。 刚进派出所,就见恰好有人从楼上下来,那身形看着还微有些眼熟,一起进来的几个民警已经赶紧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张队,陈科长。” “这是谁啊?”走在最后的民警似乎是才新来不久,这会儿有些好奇地小声问着,“不是咱们所里的吧?” “省厅领导过来指导工作的。”旁边人同样小声地给他解释着。 正说着话,那两人已经下了楼梯、同样打着招呼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人忽然神色微微一变、视线一下子就直直地落在了凌霄的身上。 凌霄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了一眼,视线微移、落在落后他半步、这会儿正带着淡淡的笑冲自己点头的男人身上,同样笑着微微颔首。 ——这两人,赫然就是上次命案时见过的张承和陈颀。 “怎么回事?”张承看了眼跟着被抬进来的几个男人,微微皱眉。 “两个小姑娘报警,说这几个人勒索抢劫,还意图性-侵。”出警的民警简要解释了一下先前的情况,见张承看着还在昏迷的四个人眉头紧皱、正要再接着解释,却没听到他追问,反倒是见他再一次把目光落到了那个黑衣服的小姑娘身上,沉声问: “你打的?” 虽然是问句,他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在陈述着事实一样。 凌霄摊了摊手:“正当防卫。” ——这个词,是先前沈清在车上时告诉她的。出手反抗伤了人,只要下手没有过重,那就是律法所允许的。 张承的声音立时就又微微沉了几分:“防卫过当也是犯法。” 这人怎么好像……对自己有什么偏见还是敌意似的?凌霄心里不解,却也懒得和他纠缠,只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陈颀,微微有些好奇:“法医——管不管活人?” “管,”陈颀似乎是有些无奈,随手拍了拍张承的肩膀,一边有些无奈地摇着头走了过来,“法医都是劳碌命,什么都管,伤情鉴定也是我们的。” 凌霄对这人的印象还挺不错的,见他神色虽然无奈、却并没有半点抱怨和嫌弃这份工作的意思,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检查那几个人的伤势。 陈颀显然是“业务熟练”得很,很快就收回了手、转过头看向沉着脸色的张承:“连轻伤都够不成,最多就是轻微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