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活不成了你知不知道?恩?”萧望低声道,“为何对我这般冷淡,我会很伤心,你知不知道?” 他的声音闷闷的,就像个不懂事的孩童在控诉着不给他糖吃的大人,满是委屈之意。 瑾苏的心霎时就软了。 “望哥哥...”她拉扯着他的衣袖,声音很低,“我不想回家。” “我只想和你呆在这里,只有我和你。” 而没有别人,没有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没有你那即将出世的孩子。 你看啊,我就是这么自私,自私的,只想独自拥有整个你。 黑眸对上她满是期待的水瞳,萧望的心突然狠狠抽痛了一下。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愿得一心人,生死不相弃。 他过够了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他更加受够了每天每夜永无止境的杀戮,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不好吗? 和她,只有她。 一生相守,生死不离,天涯远走。 可他,还有这个资格吗? “瑾儿...” 不知过了多久,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沙哑着嗓子,“别闹了,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这般小孩子气?” 小孩子气? 难道在他眼中,她的爱恋,她的情意都只是小孩子气? 瑾苏眼角泛酸,眸中水汽上涌,却强忍着不让它掉落下来,她不愿,不愿在这男人面前泄露自己一丝一毫的情绪。她宁可独自黯然,也不愿像个傻子一样,明知得不到他的一丝回应,还傻到不肯放弃。 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 直起身,狠狠推开他,向门外走去。 男人的手还僵在那儿,整个人一动不动,挺拔的身子宛若雕塑。 有谁能懂他的苦楚?有谁能懂他的心痛! 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倾诉!他是天子,是一代帝王,却也只是个孤寂的男人。他多想有一个人能懂他,了解他,而他多希望那个人,是她啊。 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那雪白的墙面上。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可他,似乎已不知道何谓痛了。 “主人。” 门被人从内关上,萧望抬头,看向那青色的身影,眸子瞬间清明。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血迹斑斑的大掌,低眉道,“事情进展如何?” “众人已于昨日分批潜入长安城中,杨广寻找余党未果,已不了了之。” “好,很好。” 他冷笑,“魅皇一死,朝廷势必不会对我长生殿做任何防备,届时我便可放心的将兵力调去长安,这步棋走的果真不负所望。” “杨广手上的长生殿地图,是您有意让他得到的?” “没错。”男人黑眸阴鸷,让何平不禁重重打了一个寒颤。 即便此番计划他并未全然参与其中,可终究其因果,何平仍是想了个透彻。 他有意使朝廷得知攻打长生殿的门路,并策划白问柳带痴傻的宇文成都回西域,让朝廷以其为打入长生殿内部的棋子,再顺水推舟,趁隋军大举进攻长生殿时置之死地而后生,将总部暗中转移至京城。 而这一切,不惜以白问柳的清白为代价,以瑾苏对他的误解为代价,只为造成宇文成都心中被双双背叛的怒火,迫使其为杨广所用。 而为了练就魔剑,他又诱使钟瑶对他钟情,甚至不惜利用她的性命只为促成最终的目的。而那目的,却并非是杀杨素,而是令他的魔功更进一步,终将无坚不摧。 何平甚至从来不知,面前这兄长的心,竟已冷硬到如此程度。 “对了。”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微微蹙眉,开口询问,“柳儿近况如何?” “不好。” 何平摇头,“她早几日才醒过来,身子虚弱得很,不过最忧心的是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整日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屋,只是对着一盒胭脂流泪,属下也没有办法。” “照顾好她。” 萧望的声音中很无力,“终究到尾,也是我对她不起。” “主人。” 何平看着他那副模样,又想起方才那女子红肿的双眼,心中倏然疼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