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真回过神来,撩起袍子在他对面坐下。 领他们进来的人上完茶,便退居到他家主子的身后。 太子举起杯子喝了口茶,然后放下,“冒昧打扰公子清修,还请谅解。” 寻阳淡笑了下,盯着他,“无妨,不知殿下前来有何要事?” 太子将手放在两边的腿上说,“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我就开门见山说吧,早就听闻公子才气惊人,今日拜访是想指教一二。” 太子说这话时,阿仲在旁边一直给他使眼色,大概心里在说请什么教,你这分明是考验人,你这不是将别人往外推吗,文人大多有个古怪脾气,傲气的很,你不赶紧摆低姿态说好话许承诺请人,你还一副高姿态考验人家,人家会跟你走才怪,哎,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让他家主子来,他一个人来就好了,这下算是彻底完了。 寻阳很有修养的说,“殿下高看了,指教谈不上,殿下还请问,若是在下知道的,一定详情告知。” 太子点了点头,接下来问出的话还真是直言不讳,“公子觉得,若干年以后,北乌是谁的天下?” 寻阳笑了笑,“殿下这问题问的,殿下乃是国之储君,血之正统,自然是殿下的。” 听了这个答案不光是韩真不太满意,连阿仲都是一愣,不知道眼下是个 一愣,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原本以为他会有什么惊人之言,这下倒好,回答的平淡无奇,庸人理论,根本没回答到点子上。 本就不抱希望的他家主子,接下来已没多少诚意了,肤浅地聊了几句,便放下礼物告辞离开了。 这两人刚离开,门刚关上,宝春和荣铮便从里间走了出来。 宝春不解地问寻阳,“他亲自上门,公子为何不好好表现,却说出那样平庸之言,那太子认为你徒有虚名,还怎么请你?” 寻阳笑了笑,“我若是一见面就高谈阔论,他是知道了我有才,然后必是相请,可有些东西,若是容易得到,就越不知道珍惜。” 宝春哦了声,恍然大悟。 荣铮却是不屑地哼了声,“那么多花花肠子,也不嫌累,故作清高。” 寻阳只是笑笑。 宝春却担心地说,“万一,那太子认定了你是个庸才,再也不来了,那一切计划不就泡汤了?” 寻阳却甚有把握,“不会,他会明白我的话的,我刚才所说理糙可话不糙。” 韩真出了雅间门,忍不住就哼了声,“这就是你说的大才,大什么才,人人都知道的,庸才还差不多,徒有虚名,都是你,白白浪费本殿下的时间……” 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在下楼的时候,意外碰到了上楼的韩潇,朝后一看,身后跟着一溜儿的随从,全都捧着礼物。 “大哥,你这是……哦,你看我,这还用问吗?肯定也是来拜访寻阳公子的,不过看你这表情,似乎是不太顺利啊?”韩潇的幸灾乐祸都不加掩饰的。 其实,以两人的关系根本无需掩饰,只要是北乌人都知道这两人不和,要是谁告诉你,这两兄妹相亲相爱了,那肯定是天上下红雨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