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春接过,尝了尝,“大国寺的茶叶?” “是啊,你不是除了大国寺的茶,别的都不喝么?”刘景一副我知道你的嘴很刁的样子。 宝春古怪地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子靖兄,不是我别的茶不喝,是我压根就不喜欢喝茶,你每次去,我那不是要陪着你喝。” 刘景愕然了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额头,兀自笑出声来,“你啊,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那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弄?” 宝春白了他一眼,“我能告诉你么?我要告诉了你,不就显出我这人很没品味,我不待装装。” 旁边的德妃看看这两人笑了,对刘景说,“厨房里有煮好的银耳粥,你去跟安平公主拿碗来。” “好。”刘景笑着应了声,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其实,在大国寺,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对女儿家会的琴棋书画你都不擅长。”说完,转身离开了。 宝春愕然,“我那是不擅长,我压根不会好吧。”半响后,才想起来,“合着,我都白装了。” 外面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连德妃都笑的不可自抑,笑到半道,突然停了下来,朝门口望了眼,然后,神色复杂地看向宝春,犹疑了会儿说。 “景儿,他很少有如此放松,开心的时候,在外人眼里,以为皇子是多么尊贵和高高在上,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确,比着平常人家的孩子,吃穿用度上,是强太多,可他们也有他羡慕不来的自由和安稳,虽然他不曾提过,但我这个做母亲的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肯定在想,他若是平民家的儿子该多好。” 宝春沉默。 德妃看着置物架上的精美花瓶,徐徐道,“小的时候,他羡慕别人家的孩子,经常有父母陪着,而他一月还不见父亲一次,他还羡慕别人家的兄弟姐妹,为什么别人家的兄弟姐妹相互爱护,一起玩耍,而他的兄弟姐妹,见了面从来都没什么好脸色,更不用说在一起玩耍了,玩不到一块也就罢了,可后来他发现,只要是他喜欢的东西,过不几天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不见了,这让他觉得,他的兄弟姐妹,还不如没有。” “皇家的孩子,历来都是如此,随着他慢慢长大,也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学会了隐藏喜怒哀乐,谨慎行事,可即便是这样,从小到大,也没少遭受各种谋杀,等他大了,怕我担心,有些事就不愿跟我说,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不敢表达出来,我算是他最大的软肋,我在宫里也帮补不了他什么,总想着不给他添乱,更是事事谨慎,可你看,还不是遭了道。” 宝春也只能叹气,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的日子都不见得比谁好过,一个皇子活的如此压抑,克制,一个受宠的妃子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度日。 “一年多前,我发现这孩子有了变化,脸上有了真心的笑容,每次来给我请安,总会时不时地提到你,说你医术怎么高明,怎么独树一帜,与众不同,说你怎么有那么多的新鲜想法,说你这个人怎么地风趣,一听你说话就让人开心,所以说,虽然我跟你见不过几次面,可却已经知道你很多事……” “……我感谢你救了他的命,也要感谢你再次救了我的命,你是个好孩子,对朋友讲义气,对他也很看重,否则,也不可能想都不想就拿出雪莲来给我治病。” 宝春内心哀嚎,讲义气这点她承认,可谁想都不想?她想的心都疼了好吧! 这德妃跟她说这些,到底意欲何为? 说到这儿,德妃突然坐了起来,拉着宝春的手,“我发现这孩子跟你亲近,若是以后……希望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