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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声之外什么也没听到。她不由松了口气,开始想起了在外巡街的堂哥什么时候能回家。

    又过了一会儿,府内各处都熄了灯。

    独自躺在床上的赵煦仍是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那凄惨的哭声还有叫骂声时时回档在他的耳畔,他甚至隐约听到了彩儿妹妹向他呼救。一声接一声,那样的伤心……

    一想到那景象,他便有些躺不住了,扭头偷偷一瞄屋内守夜的侍女,见其已经和衣躺下,便悄悄掀开被子准备溜下床。

    现在还是寒冬,赤足走在地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当脚底触碰到那冰凉的地面时,赵煦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几乎叫出声来,吓得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蹑手蹑脚的继续往前走去。

    “小郎君?”还没等他走出十步,守夜的侍女已经带着倦意开口,然后便是翻身坐起穿鞋的声音。

    赵煦连忙后退了几步飞快的跑上床,被子恨不得拉到脖颈,紧闭起双眼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那侍女也没敢点起烛灯,只是走到床前见他已经睡下便放心的回去继续睡了。赵煦听着那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远,心也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经他这样一折腾,原本已经被捂热的被窝早已没什么暖意,可还是强过没有遮挡。赵煦紧紧抓着被角,直至听到侍女重新躺下的声音才放下心来,手上的力道一松,脚趾也忍不住蜷缩了一下——都怪刚刚扯过被子时太急,连一双早已冻得发麻的脚都没有缩回到被窝里。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经过刚刚那番折腾,赵煦也不敢再贸然溜出去,只能慢慢把身子往上方缩了缩,又抖了抖被子,希望把脚缩回到已经有了暖意的被窝里。

    可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冷风,刮得他脚心都有些痒,他忍不住把两脚抵在一起蹭了蹭,总算缓解了这痒意把脚缩在了被窝里。

    还是先睡个觉吧……听不到外面哭声之后,小孩子在这个时辰早已有了倦意,不自觉的就打起了瞌睡。只是还不过片刻,又一股凉风刮过来,脚心传来的痒意几乎让他笑出了声。

    赵煦在被子里扭了几下身子,恨不得缩成一团嚷着“姐姐别挠了。”——往日会这样捉弄他挠他脚心的也就是他的亲姐姐了。

    可是任他在床上如何扭动,脚心传来的痒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猖狂”了起来,他本能的蜷起腿然后踹了出去,这下可好,他的脚腕刚刚探出被子就僵在了半空中,维持着那微微抬起的姿势,任他如何抖动都缩不回来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似的。

    赵煦很快便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了,可任那脚腕抬在半空中,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坐起身子去看,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能用被子蒙住头,整个身子都缩进了被子里侧身躺着,紧紧按住被角,仿佛这样就可以抵御一切妖魔鬼怪。

    颤抖了不知多久,他甚至忘了开口喊姐姐来救自己,只是死死咬住嘴唇,在这黑暗中感觉那凉意越来越近,渐渐贴在了他的被子上,然后轻轻松松的掀开了他被子的一角。

    “啪!”一只小手轻轻拍了他的后背一下。

    赵煦知道自己是不该扭过头的,可是身后有个东西注视着自己的怪异感实在让他躺都躺不安生。握紧了颤抖着的手,他战战兢兢的转过头,半眯着眼睛像是想看又不敢看,结果在黑暗之中看了半天,他的身后竟是什么也没有。

    这让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又安心的将头扭了回来,结果这一转身,就与一张小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

    天灵病了。

    这病是在卫钰大婚那天染上的,请了大夫来看,却都说是寻常风寒。可是引商一连熬了几天的药和姜汤,也不见他好转,仍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床上,急得她跟着愁眉苦脸好几天。

    道观里还有卫瑕与华鸢,这两人倒是都声称自己会医,但是前者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后者则仅仅弯了下唇角,重重的哼了一声,活像是在幸灾乐祸。每当这时,引商便忍不住顺手照着他的脑袋拍那么一下,埋怨他一点也不顾同伴死活。好歹也相处一年多了,她本还以为华鸢与天灵的关系不错呢。

    花渡在办公事之余偶尔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也只能遗憾的说自己并不会医。

    又过了几天,华鸢像是实在不看下去引商那张苦闷的脸了,扭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捣鼓了什么东西,又亲自煎了一副药端过来。

    第二天,天灵便活蹦乱跳的痊愈了。

    也就是在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围坐在一起,决定吃顿饱饭庆祝一下的时候,卫瑕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念头实在是太胆大甚至可以说太荒谬了,另外几人听了之后都忍不住用看疯子的目光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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