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罪不至死,先判个死缓吧。 何语这会儿满心不高兴。 发微博钓鱼,结果先上钩的是自家老妈。无法形容门铃响起,他做好了准备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拎着大包小包的严教授时,是什么心情。 好容易想钓的小鱼上钩了,还附带一只电灯泡。 这条小鱼的心肠也是石头般的冷硬。明明医生都说得那么严重了,整整一天一夜,她竟然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仿佛他的生死安危,根本不在她的心上。 那个时候也是。 无论他怎么挽留,甚至抛弃了尊严哀求她,最终只得到她冷冰冰的一句,“结束了,何语,我不再喜欢你了。” 那股痛彻心扉、仿佛灵魂被一刀刀凌迟的感觉,如同跗骨之俎,常常在午夜梦回时,让他骤然惊醒,然后清醒着感受那经久不消的余痛。 黎思萱总觉得这现场的气氛,跟她想象的不一样,跟黎思睿形容的也不一样。 一个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阴郁,一个像入定了般沉默不语,身体力行地演示着她的名字“谧”的涵义。 从前的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相隔过这么远——整整有半个会客厅的距离?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何语看见颜谧,必定会第一时间大步过去,要么牵着她的手,要么摸摸她的头发,或是在她的肩背纤腰流连。 而颜谧喜欢抱着男友的手臂,半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据她自己说,何语的手臂肌肉坚实,抱起来手感特别好,特别有安全感,特别舒服。 颜宁一副管不了看开了的佛系表情,她则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颜谧胸前起伏分明的饱满上勾勒一圈——这么个抱法,软软的压在手臂上,更舒服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往事有多缠绵,现实就有多冰冷。冰冷得黎思萱都难过了起来。 她受不了地跳起来,“我去看看严教授需不需要帮忙!” 颜谧正要起身跟上,正好严教授端着砂锅出来,“排骨焖好了!来来,坐下趁热吃!” 浓浓的肉香味从砂锅里逸散出来,黎思萱赶紧接过,颜谧去帮忙端菜,何语也沉着一张俊脸,默默摆置碗筷。 饭桌上有些沉闷,只有严教授不停地给各人夹菜,招呼多吃一些。 颜谧偷偷抬眸看了眼何语。昨天医生说,部分脑震荡患者还可能出现遗忘、抑郁、冷漠和焦虑的症状。 她看他起码符合两条——抑郁,冷漠。 “对了!”严教授放下汤勺,像是突然想起来,“我明天要去b市参加学术研讨会,得去好几天。阿语这个样子,唉!我实在放心不下。” 黎思萱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 单听严教授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何语不能自理了呢! 颜谧不知道黎思萱莫名其妙在乐什么,何语的状态还是很让她忧心,“那让护工来照看两天吧?” 严教授嘴一撇,“他难搞得很,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 颜谧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严教授就饱含期待的看着她,“谧谧你能稍微看顾下他吗?就三五不时来看一眼,别让他晕倒在家里没人理就行。” 颜谧:“……” 黎思萱在桌子底下不停踢她的脚,颜谧瞪她一眼,对严教授为难道:“可是警队很忙,我要随叫随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