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夏冀青为田夏披上外套的画面,叶阳希喉间干涩不已,他僵硬地摇头说:“没,她没跟我说。阿姨,你别太担心了,田夏,应该不会的。” “怎么不会?你看,之前我让你带她出去玩儿,她去了几次?怎么昨天好端端的就跑出去玩了,还玩了一天?现在正闹流感,这外面有什么可玩的,要不是谈了恋爱,怎么会想不开出去玩?”方若梅又叹了口气:“姑娘大了就怕这些事情。你说她才几岁啊,就谈恋爱。爱是什么,他们知道么?要是对方是个好人也就算了,万一是个流氓痞子,你说我们田夏这么乖,可怎么办才好。” 方若梅分析的似乎很有道理,但就是太有道理了,叶阳希听在耳朵里,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 他僵硬地笑,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 田夏这一病就是三天没有出过房间。 方若梅这几天特意和同事调了晚班,白天整天都在家里陪着田夏。每次进她房间去看的时候,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书桌前看书。 让她多在床上躺着休息,她却说英语演讲比赛迫在眉睫了,她不能懈怠。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方若梅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真要谈了恋爱,小姑娘还有心思学习吗? 这三天,叶阳希都没有出现。 他没有露面,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望着安静的手机,田夏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空洞没有神采。 如今这般的局面她其实早就已经料到了。 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那一天起,她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在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被他主宰她所有情绪的准备。 她从前抗拒,就是因为怕面对这样一天的到来。他能带她体会如同在云端漫步一般的愉悦,自然也能让她尝到跌落谷底的滋味。 从小就是这样,他太了解怎么样让她开心,也知道怎么样让她不安。 算了,不要想了。 将思绪拉回来,她重新投入到演讲稿里面。还有三天就要比赛了,抓紧准备才是关键。 后两天英语老师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准备的情况怎么样,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劲,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她说:“田夏,这两天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争取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比赛,这对你自己将来选择学校有很大帮助,老师相信你。到时候年级主任也会去现场给你加油,你一定要好好发挥。” 这样表面上看上去是鼓励的话,实际蕴含的压力却有千斤重。 田夏懂她的意思,更加不敢放松,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她几乎全天都在书桌前,满脑子的英语单词把叶阳希的名字挤到了不知名的角落,这样她才能更专心。 精神高度紧张的结果是,她的感冒不仅一点没好,反而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加重。 夜里,她在被子里被冻醒了,虚汗如雨,她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睡衣全都湿透了,就连身下的床单也隐隐有了湿意。 被子里的温度比外面还要冷。 今天恰巧方若梅和田一彬都不在家,她是一个人。 患者的情绪总是脆弱的,她现在既难受又害怕,神经敏感地好像一碰就会断掉。 她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爬起来,裹上羽绒服,坐在书桌前,摸出手机想要给方若梅打电话,可手指不听使唤。 顺着屏幕向上一滑,方若梅的名字被略了过去,叶阳希的名字却就在手边。 犹豫了半晌,她颤着手指点了他的名字。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望着书桌前的窗外,期待着能看见对面别墅与她相对的那个房间能有灯光亮起。 可直到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她所期待的光亮却没有出现。 “喂。” 电话接通之后,在酒吧一片嘈杂的背景声里,叶阳希的声音显得有点儿冷漠。 田夏咬着唇没有立刻出声,不知怎的,眼眶突然就湿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往常这个时间,田夏肯定已经入睡了,听着电话那头的空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