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位成熟高大的法国中年男士笑着出来迎接他们,他用蹩脚的中文蹦出四个字:“霍湘,你好。” 霍湘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大力水手的形象,上面的肌肉,太像了。她点头回应,说的很慢:“你好。” 法国男人夸张地笑笑,用法语告诉他们自己只会说这一句,便去厨房继续烹制他的大餐。不久便给每人端上一份小牛排,他举起手边的红酒杯祝大家用餐愉快。叶北向将自己的牛排切成小块换到霍湘面前,她对他温柔一笑,而他的母亲全程缄默。 饭后,叶北向握紧霍湘的手,淡淡先开口道:“她是我的妻子,您的儿媳妇儿,我们过来问候您,现在我们准备离开了。” 他的母亲微微颔首,沉吟片刻又说道:“我想跟霍湘谈一下。” 这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事情,霍湘轻松答应,便要随她去二楼,叶北向在她耳边低语:“我在下面等你,不开心了就直接下来。” 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偷偷在他唇角亲一口,然后用舌尖划一下牙齿,盯着他的眼睛笑得愉快:“好的,大神。” 叶北向无奈,他轻轻捏住她的脸颊玩了几秒钟:“去吧!” “坐。”他的母亲将她引到二楼露台上,随手指了指圆几旁的一只藤椅。 霍湘温顺地坐下,挺直身子,等她开口。 “我并不喜欢他,当然也不喜欢你。” 第一句话便让霍湘一愣,随即她轻笑:“很直接。” 他的母亲端起面前红茶轻抿一口,似在回忆:“我的婚姻是政治婚姻,我不喜欢孩子,即使我的丈夫对我再好,我也无法容忍阿北的存在。” 霍湘攥紧拳头,虽然气愤,可还是心存感激,还好能遇到他。 面前的女人目光落在远处,继续说:“也许慢慢成熟,随着第二个孩子的出生,我有了做母亲的快乐,我很喜欢北沉。他说哥哥总欺负他,他不喜欢哥哥,我便暗示阿北可以到国外去念书。在他父亲和爷爷暴怒的反对中,他还是倔强地考上了,那时候,他只有……” 女人蹙了蹙眉,在思考什么。 “16岁。”霍湘接腔,声音冷淡,“那时候,他只有16岁。” “对。”她恢复常态,“我没再见过他,直到他24岁。我应着北沉带他到瑞士念书,才见到阿北,原来他已经博士毕业了,还不错。” 霍湘面上冷漠,心中波涛汹涌,玛德,这就是一个母亲对自己抛弃到外面的儿子的评价,她轻松的三个字概括了他所有的辛苦。 “一年后,我在法国邂逅了bernard,我们一见钟情,决定在一起。”她的表情一瞬甜蜜,片刻后又有些无奈,“我给我的丈夫发了邮件和离婚协议书,不久他就追来了法国,他说我没有给阿北母爱,恳求我可以给他保持一个完整的家,免被外人耻笑。” “他的爷爷也来电斥责我。”女人叹气,“阿北的爷爷和父亲倒是真的心疼他。” 这一段是她没有听过的,霍湘开始紧张,手心都溢出了汗。 对面的人苦笑:“很不幸,阿北的父亲在巴黎街头遇到3个醉汉抢劫,遇难,手脚也被砍掉。” 霍湘打翻了面前的茶杯,她无助地四处张望想找些纸巾,女人将身后的纸盒递给她,她颤抖着手将水迹擦干净,听她继续说。 “他的爷爷听到噩耗后,突发心脏病离世。阿北几乎崩溃,我想带他走,可他将自己关起来谁都不见,最后我只带走了北沉。” 霍湘想到他从此没有亲人一个人过了这么久,忽然就觉得自己不能呼吸。这么好的他,给她全部的阳光和温暖,竟然连一个心疼他的亲人都没有,难怪小璃会如此失控。 她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现在只想抱紧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