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自己也是老西北军的感觉呢! ……只盼百年后,不是只有自己一个怀念老西北军了。 一个日暮西山的老将之死所能引起的社会反响自然只能这样,各大报纸缅怀了一下他光辉的过去和憋屈的离去,便再次将目光转向各大战场,军事的,政治的,到处都在博弈。 冬季攻势在一定程度上真的伤到了日军的自尊,春暖花开的日子,冰封的战局打一解冻就不曾好过,四面开花,四面不结果。军费吃紧,士兵挨饿受冻了一整个冬天,再回来时已经精疲力尽,可偏偏对方不给机会,反攻得极为凶狠,武汉那边战局未定,一会儿打过来,一会儿打过去,前线记者都已经描绘不清战场的情况了,只能知道敌我双方大概是谁,胜负几何。 这种关键的时候,黎嘉骏唯一能做的,居然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哼哼。 “来,吃糖。”秦梓徽伸手过来。 黎嘉骏扭过脸:“不要!” “乖,好吃哒。” “不要不要我不要吃我不要!”黎嘉骏大叫。 “嘉骏……”秦梓徽正为难,端了水果进来的大嫂就笑起来:“哎梓徽你可不能心软,塞也塞下去,病成这样了,给颗姜糖就不错了,还嫌,吃药就乐意了?” “嘎嘎嘎!”小三儿坐在门口笑。 “瞧,你女儿都笑你了。” “可是尊的不好吃啊不好吃!”黎嘉骏鼻塞流涕,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太辣啦给我个奶糖吧,果糖也成啊!” “你吃太多了。”秦梓徽无奈道,“骏儿,你不能仗着生病和小孩儿一样贪吃糖果,而且你还不爱喝水……如果你愿意多喝点水,那也不是不可以。” “我喝啊!我就是觉得上厕所麻烦……”黎嘉骏委屈,她坐起来,狠狠的连打了四个喷嚏,涕泗横流。 大嫂连忙放下果盘就把小三儿提溜走了,门口还听到她驱赶自己的崽子:“挤这儿干嘛呢,砖儿,带着弟弟回屋!姑姑生病呢,可别传染了。” “姑姑为撒子生病哟?”砖儿一口重庆腔已经挡都挡不住。 “姑姑不听话,就生病啦。”嫂子的声音越来越远。 黎嘉骏死鱼眼瞪着房门,不甘心。 “你也真是,多大个人了,睡觉都能感冒。”秦梓徽眼疾手快往她嘴里塞了姜糖,坐在一旁削苹果。 “太热了,又没有电扇……” “春捂秋冻,到底没到夏天,夜风凉快吗?凉快吗?这下凉快了吧。” “秦观澜你吃了啥胆子越来越大啦!” 秦观澜憋着笑:“好好好,是太热了,怪夜风太凉快……吃苹果?” 他削了皮的苹果,圆嘟嘟的,果皮薄如宣纸一溜往下卷在桌上。黎嘉骏接过苹果,又是连打三个喷嚏,擦了眼泪和鼻涕,才食不知味的啃起来,只知道果汁丰富,酸甜可口。 “美国那边有回应了吗?”秦梓徽问。 “哪有那么快呀,我觉得可能还需要费一点周折。”黎嘉骏大口啃着,没心没肺的样子,“没事儿,只要没死,肯定能找着。” “你的心可真大,最着急的是你,现在最不着急的也是你。你是不知道,我进门的时候正遇上大哥出去,他要我别让你想起美国那档子事。”秦梓徽说着,瞥了她一眼,笑,“我觉得大哥心底里还是把你当三妹疼的,但我可不能太小看我的三爷。” 黎嘉骏听着,嘴里不停,没一会儿就觉得啃苹果都累,她把还剩大半个的苹果递回去,秦梓徽接过,放在果盘上,拿了旁边的湿毛巾给她擦手。 “我说怎么这两天他们都不爱跟我说话呢,我想宋哲元将军死了我也没表现那么伤心啊,怎么他们都一副我死了亲戚的样子……原来还担心这个。”她无奈,“现在平民老百姓和美国那儿联络确实麻烦,但我们家也不是到了什么绝境,多条路少条路的事儿,我至于这么呕心沥血的挂心上嘛,他们也太操心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秦梓徽笑,收回了毛巾,坐在她身边,给她的后背垫垫子,“你这个娘当得也是够舒服了,我就没见你疼过小三儿,都是别人给带,你说,是不是嫌少?要不咱们再努力一把……”说罢就凑了过来。 黎嘉骏压根不躲,在面前就剩下鼻梁的时候,狠狠的吸了一下鼻涕。 秦梓徽跟刹车一样的停住了,他一脸无奈的挪开脸,叹着气又把毛巾递了过来,一边递一边哽咽:“你嫌弃人家了~” “……让开我要尿尿!” 原本每次秦梓徽回来,家里的年轻一辈吃完了饭总要头碰头开个小会,这次黎嘉骏病了,她一人被赶上楼先休息,秦梓徽和大哥二哥在聊了一会儿后洗漱回来,却不想黎嘉骏挂心着楼下的小会,一直都没睡。 “你们聊了什么?” “也没什么。”秦梓徽坐在窗边擦着头,“不过其实你应该在场,毕竟有些事情,总感觉只有你比较有数。” “什么?” “不是在想以后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