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瘦得不行。 八公主一口气喝完了齐半灵带来的凉茶,又赶紧擦了擦眼泪。其实口疮的地方还是很疼,可她还是笑着说道:“谢谢皇嫂带来的凉茶,刚刚我太丢人了,喝药都能被疼出眼泪来。” 齐半灵当然看出了八公主倔着不肯喊疼,没戳穿她,让倚绿把凉茶的配方告诉庆蓉,这才笑着摸了摸八公主的头,告辞离开。 ** 帝后大婚刚毕,尽管并非陛下亲自迎亲,可大都普通百姓可不管这些,借着天家大喜,好好地热闹了一番。 千里之外的北地则完全没有大都欢腾的气氛了。 关头落月横西岭,塞下凝云断北荒。 夜幕低垂,军营帐篷连绵不绝,旌旗高挂空中,随着北风猎猎作响,不少兵士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只有几队着重甲的哨兵还在四处巡查戒备。 主帅大帐之中,裴亦辞坐在案后看着大都送来的邸报,忽明忽暗的烛光把他的脸映得阴晴不定。 御前小太监孙禄小心翼翼地朝后缩了缩,希望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却听裴亦辞突然开口问他:“今儿什么日子了?” 孙禄一个激灵,连忙躬身回答:“回陛下的话,二月廿四了。” 裴亦辞不再开口了。 孙禄偷偷瞄了一眼,就见裴亦辞放下了邸报,拿过信纸,不知在写些什么,连忙上前磨墨。 孙禄一边磨着磨一边悄悄琢磨着,今儿二月廿四,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大概就是今儿本该是陛下大婚第二日了。 孙禄是四年前裴亦辞重新登基之后才跟在他身边的,对裴亦辞的过去不甚了解。 他只知道,这位新皇后的兄长赵国公曾经救过驾。宫里人都说,是因为赵国公留下的遗书,陛下才会决定迎齐二姑娘为皇后的。 他还记得,那会儿都快过年了,陛下一收到鞑靼的喀察汗暴病身亡,其弟与其子争夺王位,不少鞑靼游兵屡次侵扰北地小村的消息后,立马把内阁几位大人揪进宫商讨对策。 等到商定了趁鞑靼之虚甩兵直入,裴亦辞断然拒绝了兵部尚书请遣大将出征的折子,而是力排众议决定御驾亲征。 那时候孙禄还觉得,陛下似乎丝毫没把和新皇后的大婚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当初暗中遣人授意钦天监把婚期提到二月是为何? 可现在,裴亦辞又问了三次今儿的日子。 要知道,陛下他过去从不会同一个事儿问起两回,更不用说今儿是什么日子这样的问题了。 虽说孙禄只跟了裴亦辞四年,可他在宫里也算呆了快十年了,总比一般人精明些。 他不由琢磨,莫不是陛下对这位新皇后…… 正当他想得出神,帐外忽的传来一阵绵长的号角声,很快,又传来盔甲相撞的声音来。 裴亦辞自是也听到了。 他放下邸报,唇角微微上扬,眼中却看不出丝毫笑意。 “总算按捺不住了。” 说着,他忽然把手上的信纸揉成一团,扔在案上,便提剑出去了。 孙禄整理着书桌,见裴亦辞离开大帐了,忍不住好奇,便小心翼翼地打开信纸看了一眼。 只见上面不同于陛下龙飞凤舞的大字,只整整齐齐写了几个楷体字: “我妻见信安。” 底下一片空白,最后却署了名——“承平”。 第二十章 不知不觉中,齐半灵入宫已然两个多月了。 而据北边传回来的消息,陛下设伏捉了鞑靼右部的王弟浑察儿,又奇袭了鞑靼小王子胡图鲁后方大营,把鞑靼生生打退到了草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