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阿好却不敢说了,避开她的目光道:“我也不知道,寨里大夫说二少寨主是病了,养养会好……” 为免遭人怀疑,顾琼点点头没再问更多,周醒那里还中着她的毒,一会儿她借口看病诊下脉也许就知道了。 再与阿好闲聊了一会儿,喻戎的饭便做好了,两人端了回屋去吃,只是才吃到一半便有人来敲门,火急火燎的似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去开门。”喻戎示意顾琼不要动,自己去开了门。 门外是个脸生的小厮,满头大汗,袖子上还沾着血迹,见门开了急急道:“求少寨主夫人和小的走一趟!二少寨主突发急症正吐血呢!寨里大夫都止不住!” 顾琼闻言忙起身,进屋拿了药瓶,与喻戎一起跟着小厮去周醒那里。 路上顾琼问道:“他以前犯过吗?” 小厮边急走边道:“从来没有!虽然这傻病常犯,但主子他从来没吐过血,能吃能喝,往山下跑的时候五、六个人都拦不住他,可这次回来他就不舒服了,一直在屋里没出来。” 明明和他们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天的功夫便这样了? 周醒的屋子离他们这里有些远,走了好久才到,在屋外还能听到屋里咳嗽的声音,迈进屋里便有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屋里有两个丫头和一个白胡子老人,周中和并不在。 见到他们进来,围在床边的三个人都让开了,白天还好好的周醒此时脸色煞白,床上都是血迹,看着十分骇人。 “去斟杯温水!”说完顾琼忙走到床边,在他身上几个穴位上按了按,咳嗽算是暂时止住了。 他平躺下,双目放空,粗喘着气,好似下一刻便会断气一般。 丫头端来了水,顾琼取出她二叔炼制的丹药喂下去,无论什么病服下去能缓一会儿。 顾琼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搭上他的脉,脉搏还很紊乱,待到逐渐平稳下来,顾琼大吃一惊,忙撸开他的袖子,看到他身上暗色的经脉整个人都傻了。 周醒的身上不仅有她的毒,竟还有另一中毒,常年累月堆积在身体里,怕就是他这傻病的来源,但到底是什么毒顾琼资历尚浅诊不出来,只是极为凶险便是了,尤其又被她喂了毒,只怕这急症和她脱不了关系。 小厮应该是周醒的身边人,见顾琼神色凝重急急问道:“夫人,主子他怎么样了?” 顾琼收回手,压制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道:“别急,无妨。”说着看向白胡子老人,道:“想必前辈就是这寨中的大夫了,不知前辈那里可有针灸,我要为小叔施针。” 虽久居山中,但身为大夫白胡子老人也听过虚妄神医的名号,知晓这女娃娃是他的徒弟,又见她对这血腥的景象极为镇定,便也高看一眼,点头道:“我这便去取。” 白胡子老人走后,顾琼又吩咐道:“用温水把他身上的血迹擦净,被单也换掉,衣服除了裤子都褪去,再拿些烈酒来。”说完也只是站在床侧并不回避。 他们虽是山中草莽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更何况这还是嫂子和小叔…… 如今周醒昏着,小厮看向不语的大少寨主。 喻戎自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沉声道:“按夫人说的做,救命要紧。” 小厮和丫头这才连忙做起事来。 喻戎看了眼神色淡然但双手紧握的顾琼,又看向床上那个毫无人色的弟弟,只怕不是顾琼所说的“无妨”…… 无论是是敌是友,那是张和他一样的脸,血脉相连,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确实做不到,喻戎上前拿过小厮手中的汗巾,道:“我来吧。” 小厮看向那张和主子一模一样的脸,眼眶红了,默默退到了一边。 待一切准备稳妥,顾琼让旁人都退了出去,连喻戎都没让留下,她针灸是才学的,她此时心里本就发抖,若是旁人看着她更没办法下针了。 虽然是才学的,但好在她过目不忘,又用喻子敛的身体练过,凭着记忆也能扎准。 选穴针刺、行刺、最后起针已经不止过了多久,看着那经脉的暗色稍许变浅,她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也是大汗淋漓,像是刚刚经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