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有什么不好呢?热情有什么不好呢?我有一腔澎湃的感情,我没有给别人,我全部给了你。因为永远在顺着心意走,所以我的感情无保留。你怎么就觉得我不认真呢? 不仅是说梦话喊了别人的原因,这件事暴露出来的,更大的问题,是杨清和望月思维的不同。 继三观不和后,他们的想法也不一样。 望月若有所思,迷茫般地喃声,“原来感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原来这么麻烦。” 不过望月遇到的麻烦很多,她一往无前,她从不知道后退。以前是这样,现在,她还是这样。 望月和原映星的分歧就在这里了:当遇到问题时,原映星想的是太麻烦了,算了,好像不太值得,他就退开了;望月却是非要走下去,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她是即使撞了南墙,如果心意不改的话,还是不回头。 现在,她就要努力解决自己和杨清之间的问题了。 翌日,杨清刚睡醒,就察觉到了不一样。他犹豫了一下,那种感觉一直不动,让他垂眉片刻,仍是无奈一笑,起身穿衣。匆匆披了外衫,尚未妥当,青年便去开了门。果然见到门口站着杏黄衫子的少女。 长发松松地用木簪扎着,斜挽而下,一尾乌黑垂在肩上。刘海蓬松,其下长眉湿润,凤眼微红,脸颊素白。她站在门口,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身形婀娜灵巧,脸上阳光擦过一层粉白细绒。打扮的就是漂亮娇俏的小姑娘,而不是江湖上的女侠们。 她娇娇小小的站在门口,明艳的面孔,吸引了不少楼上路过的人。 “大早上的,你干什么?”杨清蹙眉,伸出手,将她拉进屋,关上门,隔绝了门外人的窥探。 他伸手拉她的时候,才注意到少女手里提着一个小笼。 望月提起给他,“昨天问了客栈掌柜,说城东有家枣糕卖得好,我想让你尝尝,就去买了。” “这边是城西,”杨清说,一顿,“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昨天半夜,”望月看着他,“我走了很长的夜路去买,一路上就在想,清溪镇的时候,你晚上不睡觉,去排队买芙蓉糕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杨清眉目颤了下,接过她递来的笼子,觉得千斤重。 望月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又想,大约你和我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你素来想得多,我想得少。同一件事,你能琢磨出一本精彩的话本来,我大概只会想到表面浅浅一层。可是我觉得,你做过什么,我也要去体验一番。体验多了,说不定我就能体验到你那百味杂陈的心情了。” 杨清现在的心情,就有点百味杂陈了。 望月看他一眼,说,“你又在想什么呢?非要我跟你一样多思多虑吗?是不是我不去多想,就不配跟你在一起呢?” “阿月……”他抬手,握住她冰凉如玉的手腕。 望月往后退一步,没有躲他的手,靠着门,仰脸看他。她出神了一瞬,很认真地问,“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从来不烦恼,从来不纠结。我想的永远是浅浅的表面,永远是眼下。过去怎样我不在乎,未来怎样我也不在乎,我想要的就是现在。你如果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说给你听。” 杨清沉默着看她,“……” “我有很多毛病,但我的优点是,我很坦荡。坦荡接受你,也坦荡接受我自己。你听我喊了梦话,说了原映星,你会猜我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当下在想的到底是谁。你多虑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有很多事情没说,是秘密。但那是因为还不到时候,时候到了,我总会说给你听的。然而现在,我想的就是你,我喜欢的就是你。” 杨清盯着她的眼睛。 杨清唇颤了下,才轻声,“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你会多想,”望月说,“我不是合格的情人,做姑娘也做的粗心大意。很多事情,我都会觉得没有必要。不过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你要说给我听。我随心,我热情,可是热情不代表我从没有心。热情是我的表达形式,不冷静不清淡也是我的表达形式。” 她蹙眉,“我就是这样子的。我做的不够好,但是人本来就是变化的,会长大的。我们不能一起学吗?” 她说,“你相信我吧,我是认真待你的。我没有把你当玩物。”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一样。但我是认真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