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娴儿摇了摇头,仍然看着朱金蓝:“二嫂可以不了解我,却不会不了解您自家兄长吧?朱大公子有没有胆量玷辱我,您心里没数吗?” “你说什么?!”朱金蓝的脸色立时就白了。 郑娴儿笑吟吟地看着她:“我说错了?难道那夜假扮劫匪的不是您的长兄?” “这又是怎么回事?”楼夫人攥紧了郑娴儿的手。 郑娴儿冷笑道:“二嫂先是让自己屋里的人买通了我缀锦阁的伙计破坏掉我的马车;然后让自己的兄长假扮劫匪把我绑到城外荒村,甚至故意撕破我的衣裳、捏青我的肩膀营造我已受辱的假象;‘绑匪’在此期间故意低声交谈,让我误以为幕后主使之人是安姨娘;之后‘绑匪’功成身退,您在县衙做师爷的叔父谎称捉贼,带着一帮官差到荒村去把我搜出来,于是我被绑受辱的消息就会一夜之间传遍全城!——二嫂,我说得对不对?” “你……你可真会编!”朱金蓝脸色煞白,犹自咬紧牙关不肯认账。 郑娴儿向地上跪着的彩凤点了点头,那丫头便昂首说道:“三少奶奶说得一点也不错!当时正是我奉奶奶的命令去缀锦阁收买伙计的,我亲眼看着那伙计把马车的车轴弄坏了!奶奶派去朱家送信的是宁婆子,老爷太太可以命她对质!” 没等楼夫人开口问,宁婆子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是真的?”楼老爷子黑着脸问。 宁婆子一边磕头一边说道:“三少奶奶说得一点也不错!我们奶奶派我回去找我们家大少爷二少爷,让他们帮忙拐走三少奶奶一夜,最好毁掉她的清白……我们家大少爷说那是杀头的罪,不愿意答应,奶奶还生了老大一场气,最后说定了只是做做样子,我们大少爷才肯答应的!” 她是朱家陪嫁来的人,所谓的“大少爷”自然就是朱大公子了。 等宁婆子说完,在场众人俱已是义愤填膺。 楼家现在的荣耀都在那座牌坊上,朱金蓝此举,明摆着是要为了一己私利,毁掉整个楼家! 见朱金蓝还有垂死挣扎的意思,郑娴儿又“好心”地补充道:“二嫂若还要说我是在编故事陷害你,咱们就只好告到县衙、告到府衙,请朱大公子朱二公子和县衙里的朱师爷都到公堂上对一对,看看到底是我在说谎,还是你朱金蓝丧心病狂!” 朱金蓝颓然坐倒,连连摇头:“你在说谎,那些都不是真的……” 人群之中,金珠越众而出,走到朱金蓝的面前跪了下来:“奶奶,事到如今,咱们就都招了吧!” “你说什么?!”朱金蓝的眼睛立时红了。 金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奶奶,三奶奶都已经知道了,老爷太太也信了,咱们瞒不过了!再嘴硬下去,若是把您先前给三少爷下毒的事带出来……” “你说什么?!”这一次霍然站起的是楼老爷子本人。 金珠脸色一变,忙跪伏在地上:“奴婢……奴婢愿揭发二少奶奶下毒谋害三少爷一事!当时三少爷只是偶感风寒,原本不至于就死了,是我们奶奶给他的药里添了旁的东西——当时我们奶奶才嫁过来没多久,没有人会疑心到她的头上……” “够了!”楼老爷子拍桌打断了金珠的话:“把朱氏这个贱妇的嘴堵住,即刻拖到祠堂乱棍打死!” 朱金蓝嘶吼着向郑娴儿扑了过来,但还没等她冲到近前,早已有几个健壮的仆妇冲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脚,堵住了她的嘴。 拖走了。 堂中人人震悚,立时静了下来。 楼老爷子重重地挥了一下手:“此等毒妇死有余辜,谁也不许替她求情!慎思园中一众奴婢尽皆交牙婆发卖,此事由郑氏全权处理!——现在,召集府中上下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