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是能路过咱们的北校区那一片红砖楼吗?” 每天三次绕校跑,都会经过北校区。北校区是老校区,建筑都是红砖楼,以二、三层为主,少有超过六层以上的。据说这些楼最早可以追溯到一九五几年,也就是那个动荡混乱的年代。 “那里原本还有个湖,后来填了,因为当时投湖的人特别多。还有那边有个二层楼不是弃用了吗?听说是有人在里面上吊,据说是被逼的老教授……” 因为这个故事,第二天早上大家跑步路过时就不由自主的找那幢二层楼。 其实一看是挺奇怪的,这片红砖楼虽旧,但大部分都重新装修投入使用了,研究生宿舍还在这边呢。可那个二层楼竟然真的没有人用,一楼的窗户全都钉着木板,二楼则是铁栏杆。大门还是老旧的红漆门,漆都快掉光了,锁锈得不能看。这附近其他的红砖楼却几乎都换过门了。 大家吃早饭时就聊这件事,那个男生说:“我说的都是我爷爷跟我说的。我爷爷以前是这里的老师,也是那个时期嘛,后来就退休了。本来我爸是能接我爷的班,可我爸去当工人了,我们家就没人在这个学校了,我也是考到这里后,我爷看到我的通知书才跟我说的,我爷说那个教授是个好人,他是被学生给告的。” 有女教官在,好像就是管不住大家,站一次军姿竟有十几个人请假,要是男教官在,大家才不敢。 男教官在两天后回来了,他浑身笼罩着低气压,让大家马上就把神经绷紧了。当大家看到女教官去找教官汇报情况时,所有人都哀求的望着她。 幸好女教官很给他们留面子,没告状。而男教官也似乎心不在焉,对他们草草放过。等到跑步和站军姿时,大家发现好不容易回来的教官竟然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么管束他们了。 “教官又不见了。”站在太阳底下的人互相使着眼色,说着悄悄话。 “就是,他自己溜了。” 教官现在一让他们站军姿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开始,大家在女教官那里养成的懒散习惯还没完全改掉,就有人不好好站,谁知过一会他又突然冒出来,狠狠的罚了一通。之后大家知道他在一旁监视也不敢乱来了。 不过大家也发现教官心情不好,他都不笑了,虽然刚来时他很凶,可慢慢的他跟大家熟了之后还不错啊,走之前不是还跟大家开玩笑呢吗? 看来这两天假过得不顺心。秦青就在吃饭时听到有人说教练这是被甩了,唉,失恋让人痛啊。 过了两天,秦青的姨妈到了,她先去找校医开了个条子,再找教官请假。 所以早上她特意提前了十分钟到操场,教官每天都早早的在操场上等他们。 远远的看到教官,秦青小跑着过去,跑近的时候她看到教官脚边蹲着一个虚影。 秦青猛得停下来! 教官发觉了,回头招手:“你是我的兵吧,过来,找我什么事?”然后他就奇怪的看到秦青特意绕了个大圈,避开他的左边走到右边才走近他,让他狐疑的还低头看了左边一眼,明明地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啊。 秦青递上假条,教官草草瞄了一眼,“哦,那你今天就休息吧。”竟然很痛快的就准假了。 他把条子还给秦青时,突然问:“我左边有什么?” 被教官好像洞察一切的目光盯着看,差点让秦青坦白了。军人好像自带光明光环。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主要是说这种“迷信”的事显得特别不对头。 教官看她不说,也不逼问,挥挥手让她走了。 等到跑步的时候,教官把秦青叫下来跟他站一块,一挥手:“预备!跑!”跑走的同学们全都扭着脖子羡慕嫉妒恨的盯着秦青。 教官不跑,他就在原地站着,秦青只好陪他“罚站”。 教官特别注意到,这个女生还是站在他的右边,他什么也没说。 吃完早饭,上午就是站军姿。本来还要学军体拳的,但教官说给他们减轻难度就不教了。晚上聊天时有人说了实话:“难道不是教官犯懒了吗?!” 站军姿时,这回秦青可算知道教官在哪儿了。他就蹲在花坛后面的沿上,正正好蹲在花坛那窄窄一溜的水泥沿边,还是踮着脚尖蹲的,秦青都替他累。这么蹲着,刚好可以被花坛里的树挡住身体,又能看到在操场上站军姿的学生方队。 秦青坐在教官身边,也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她特别想替方队中乱动的同学掬一把同情之泪,因为每个人一动,教官的表情都要变变,显得特别阴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