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名丫鬟瞧见了,心中皆是一叹,下意识都小心翼翼查看着芙蕖的脸色,瞧着芙蕖面色仍旧未变,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这绮菱有的时候机灵的紧,偏有的时候,又痴得紧,主子根本不想提及不愿去面对的事情,她这个做丫鬟的还要三番两次去提醒主子面对,也得亏的她们家郡主大量。 芙蕖倒并没有去理会底下四个心思各异的丫鬟,瞧着面上妆容差不多了,便自己捡起了一朵花黄,在额上选准了位置,小心翼翼贴上了。 女儿家打扮,再快也是慢的,她瞧着时辰已是不早,便急急慌慌起身赶去设宴之地先做准备。 谁料到,行至半路,却是撞上了一个“拦路虎”。 文家大小姐文静姝笑眯眯递上一个雕刻精美的黄花梨木盒子,盒子不过成年男子巴掌大小,当然拿在她们这般女儿家手中,显得有些大,文静姝嫌芙蕖拿着麻烦,连忙笑着让打开了,一边还声音轻快的开口道:“没想到我这礼物选的还挺有先见,恰好配上你今日这一身打扮。” 芙蕖打开盒子,只见里边放了一只金手钏。手钏约有两指宽,做工倒是简约,可形状恰是做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式样,赢在心意与新颖。不等着她道谢,文静姝早已捡起了手钏往芙蕖手腕往臂上套去。她这一身宫装,虽然精致繁琐,但并不厚重,反倒是因着配合如今夏季时节缘故,袖上还做了半透明的纱绢处理,这金手钏一套,轻薄的布料恰好露出了一些金灿灿的微光,配着水红色料子,分外好看。 文静姝瞧着送对了礼物,脸上笑容加深,只笑眯眯玩笑道:“今日,我这礼送的还不错吧!姑姑可别再对我没个好脸色了!” “瞎说什么呢!” 芙蕖笑容有些不好意思,也有几分娇嗔。 文静姝是芙蕖闺中密友,而文家又恰是文太后的娘家,说来,芙蕖和文静姝二人依着亲戚关系,还能算是表姐妹关系,晋阳长公主作为文静姝的长辈,自是应该对小辈慈爱。可偏生,晋阳长公主对文静姝的母亲陈氏并无好感,连带的,也有几分迁怒了文静姝。 虽不至于禁止芙蕖与文静姝二人来往相交,但若遇上了,准是没个好脸色,冷冷淡淡还算是客气。 也得亏着文静姝心大,倒没因此和芙蕖断了往来,反倒心态极好,还常会拿着长公主对芙蕖开玩笑。这会儿,只瞧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芙蕖今日妆容打扮,笑眯眯道:“芙蕖你今日打扮的这般好看,待会儿太子殿下来了,只怕要移不开眼睛了。说来,姑姑瞧见,恐怕会高兴的紧,她可是最盼望你能够嫁予太子殿下的。” “莫胡说,太子表哥已经有了太子妃,你说这话,让旁人听见了,还让我如何自处。”芙蕖脸色十分不自然,这般话,或是玩笑,或是认真,她这些年来听得真是不少,若是男未婚女未嫁,她可能还不至于如此尴尬,偏偏,太子殿下早已经娶了太子妃,甚至太子妃早已诞下一郡主,更甚者,就在前不久,太子妃又被查出了孕事…… “这有什么,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心中有你,而且当年咱们两家若非没有身份年纪合适的姑娘,哪里轮得到陈家出这太子妃。更逞论,到了今日,这东宫都还未有嫡皇孙出世。” 文静姝不以为然,虽然太子妃的娘家陈家,也是她的外祖父家,可她更是文家人,骨子里对于这些年来并无太大出息的陈家还是有些看不上,“ 身份上对于太子助益有限,这些年来东宫又被她管的乱七八糟,更重要的是至今仍未替太子留下血脉,京中多的是人等着看你取代她。” “你别说了,太子殿下如今已有太子妃,我也只会拿他当兄长看待。” 芙蕖最不爱听旁人论这个,听着……只觉得让她自己都有种仿佛是她在阴暗的盯着太子妃的位置不放,“太子妃之位关乎朝政,她这些年来虽无功,可也并无过,哪是那么容易就被取代,真按你们说的,难不成还让我入东宫为妾吗!我可不会让自己这般卑微。” “你就是多想了,你真想入东宫,长公主哪里舍得让你为妾……”文静姝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看着芙蕖仿佛真不爱听这些的样子,倒也立刻止了嘴,连忙笑着转了话题:“行了行了,反正你我皆是心知肚明,我便不多说了,你不是要去前头迎接宾客吗,我陪你一道儿过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