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后娘娘的问话,绿珠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她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皇上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这世上真有人会一夜之间转了性子,突然喜欢上自己从未喜欢过的人吗? 不过,皇后娘娘也让她看不透,明明丈夫都快被天禧殿里的狐媚子勾搭跑了,她竟然还能稳得住?听着这几天天禧殿的那位可是天天煲汤往勤政殿送;现在整个后宫上下,已经有不少人在背后偷偷传皇后失宠贵妃宠冠六宫这样的话了。 “娘娘,您说皇上是不是生病了?” 徐昭诧异,回眸看向古灵精怪的歪着脑袋说出这番大逆不道之言的小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只是觉得皇上最近好生奇怪,按照您和皇上的感情,他没道理说不来咱栖凤宫就不来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不来,他也不会任由看着后宫里的奴才们在背后这样编排咱们栖凤宫吧,这不是在变相欺负您嘛。”说话间,小丫头就抽步上前,用恳求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娘娘,天禧殿的那个狐媚子天天送汤给皇上补身子,这简直就是在红果果的喧宾夺主,您就不要再忍气吞声了,咱们也去天禧殿找皇上吧!”说完,小丫头还卖乖般的眨了眨眼睛,就差摆出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天真憨态的看着她了。 徐昭看这个绿珠长叹一声气,真不愧是她爹选进来扎在楚烨宫里的暗桩子,瞧这毫不认输、冲锋陷阵的劲头,还真是宫斗的一个好苗子。 徐昭爱怜的摸了摸绿珠额头前厚厚的发帘,语重心长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宫在忍气吞声了?” 绿珠炸毛似的向后跳了一步,鬼吼鬼叫道:“还用的着奴婢的眼睛来仔细看吗?娘娘您现在这模样分明就是一副失宠失忆黄花消瘦的惨样好不好。” 徐昭头顶一头黑线,这小蹄子,说话也太直接了点。 绿珠继续道:“瞧瞧您这脸色,看看您瘦的能一手掐住的蜂腰,还有这微微紧皱的眉心,娘娘您可知道您今天都叹了三十四声气了,难道这还不是有苦往心里掩的模样?” 说着,绿珠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手中的小手绢一下一下的抽出来沾着泪水的小圆脸,眨巴着满是盈泪的眼睛哭的抽抽搭搭,顺带还不忘问候周兰家的十八辈祖宗:“娘娘您还说天禧殿的那位不是狐媚子?我呸!要奴婢看,这世上最不要脸的就是那只妖精了,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勾住皇上的魂儿,搅扰的皇上连咱们的栖凤宫都不来了;奴婢真恨不能变成一把尖刀扎进狐狸精的胸口里,挽出她的心仔细瞧瞧,那颗心究竟是红的还是骚的。” 啧啧啧!瞧瞧,这孩子都暴力起来了,看来周兰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绝非自己能够想象的。 徐昭啧啧称奇的看着一边能哭的梨花带雨一边还能咒骂周兰的绿珠,委实为她的这项技能拍手称赞;但想到她近日来神经不太好一直都吃素,还是不忍心让这孩子太血腥。 于是,开口劝着:“绿珠啊,你要记住,这世上不是所有男人被女人那么轻轻一勾就乖乖地咬钩的;事态反常必为妖,很多事情越是奇怪,我们越是要冷静的当个看客,等把一切事情都摸清楚了,再发威也不迟。” 绿珠虽然恨极了周兰,但关键时刻还是挺长脑子;她仔细将皇后娘娘的话在心里揣摩个三四遍后就明白娘娘这话里至少藏了两层意思;第一层,皇上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不会咬钩的男人;第二层,她不是不怒不恼,而是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 想明白这两层意思后,绿珠更加敬佩起娘娘来;难怪老爷将整个家族的命运都交托到娘娘的手中,光是这份胆量和智慧,都够她们这样的小喽啰学上一辈子了。 “奴婢知道了。”绿珠立刻笑得眉开眼笑,那模样就跟已经看见周兰好运到头,将要倒血霉的样子似的。 看绿珠笑的毫无心机,徐昭自然也是心生欢喜,正准备伸出手再摸一摸这丫头厚厚的发帘时,一粒小小的石子敲击地面的声音还是让她敏锐地察觉到;看吧,是谁说她成天只知道唉声叹气宛如昨日黄花的?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她的战鼓早就敲响了。 找了个借口支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绿珠,徐昭独身一人回到了内殿。 桃花木雕琢的红木圆桌前,段清一身风尘仆仆的端坐在圆凳上,手边,整齐的摆放着三个茶杯,很明显茶杯中刚才还斟满了茶水,可现在里面却是除了剩下的茶渍什么都没有。 徐昭一边整理着腰边垂挂的吉祥如意结环,一边好笑的冲着段清说道:“瞧瞧你这一身行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宛堂堂镇北小王爷去当土匪了呢;喝口水跟拼命似的,一口气连饮三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