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峥犹疑的目光依然在傅天泽的身上晃,很显然他还是有点防备这小子,早就将刚才好不容易升出来的那点惺惺相惜扔到北戎国了;徐昭无奈的看着裴峥移步走到床边更靠近她的位置,便忍不住轻轻一叹;她家世子爷这脾气和性情当真是世间难有、珍贵无比,可偏偏就是太紧张她了,把她当成了他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 想到这里,徐昭就不免孤芳自赏、自怨自怜的扶着额角做出一个春恨秋悲、红颜祸水的无奈表情;想当初她对裴峥一江春水荡啊荡,甚至还想着把楚烨弄死后,一定要和他好好温存温存,好弥补他一个堂堂世子爷给她当备胎的苦逼心情;可现在呢,她对楚烨那只孽畜越看越上眼,越睡越上心,早就将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海誓山盟忘了个一干二净;如今,她变成了那薄情寡性、见异思迁之人,而他却依然对她痴心一片、死不悔改,这着实要她愧疚难当,恨不能把自己倒挂在树上抽上个三天三夜才好。 裴峥啊裴峥,你说你这棵好好的白菜咋就偏偏要让她这头花心的猪来拱呢;天底下好女儿千千万,你偏偏看上她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说说你,你究竟是在惩罚自己还是真的眼光如此不好啊! 傅天泽一直在观察徐昭的表情,看她露出一副痛心疾首、懊悔无比恨不能去死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抽剑要杀她的事情让她很是伤心,忙上前一步,解释道:“白日你忽然出现在我们的地方,举止怪异、眼神诡异,甚至在最后看见我杀了那几个衙差都是一副不惊不讶的表情,所以我便对你上了心,一厢情愿的认为你来者不善;这才在你离开后悄悄跟踪你,看你进了清河王府更是肯定你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趁着夜色偷偷潜入你房中,想要将你处之而后快。” 徐昭做恍然状,感情这小子从白天就跟踪过她一回,没想到她居然都没发现;果然,是个绝对的高手。 “行了,既然误会解开,那咱们就不必追着过去的那点小恩小怨斤斤计较。”徐昭伸出手拍了拍徐昭的手背,安抚之意溢于言表,跟着又对傅天泽讲道:“既然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摊开,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我出现在镇北军军属面前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将你们从林瀞瑶的眼皮底下救出来。” 跟着,徐昭就巴拉巴拉的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一应事情全部都给傅天泽倒了个干净,这小子是镇北王府的死忠,看见她手持玉牌便收起一身的杀气还礼遇相待,如果跟他言明这些年来他家老王爷被欺负的只能躲在大梁的天牢你当犯人,他家小王爷被欺骗的为一个蛇蝎心肠的老女人卖命,依他的心性和忠直,不用她煽风点火他自己就能炸起来。 果然,在徐昭说明老疯子和段清的悲惨遭遇后,傅天泽的脸色阴沉的都能当冰块使了,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盘桓着浓浓的杀气,就算是距离他几步之远的距离,她都能闻见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血腥气。 感情这小子,才是真正的杀神呐,很有能耐跟上官无策那个杀人如麻的变态有得拼啊! “你也不要现在就如此动怒,要知道那个女人手腕老辣,如今大宛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将我们害的这么惨,无非就是为了那至尊之位和荣华富贵,所以,对付这种女人最 这种女人最简答了。”徐昭冷冷的勾了下嘴角:“只要把她从云端拉下来,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你救这些军属,就是为了让北方的四十万大军没有牵制,反了这大宛天下是不是?”傅天泽一语道破她最终的目的。 徐昭欣赏的看了眼傅天泽,道:“没错,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时势造英雄;咱们没办法造一个英雄出来,可我们能借着这股乱流拨乱反正,造一个真正能带领大宛走上辉煌之路的帝王出来。” 傅天泽不愧是反应机敏,很快就明白徐昭的话:“你是说先太子?” 看着傅天泽犹豫的神色,徐昭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你放心,上官无痕虽然有点癫狂,可他并没有疯;这些年来坊间的那些传言不过是一些自保的流言蜚语,做不得真。” 这下,不用她多做点拨,傅天泽便什么都懂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想办法,怎么将这些军属平安的带离出林瀞瑶的眼下。 “我们居住的地方且先不说是专门分化出来的地方,除了镇北军的军属并无宛城居民,就是外面高垒的围墙和清河王爷派来看守的人,想要甩开他们也并非易事。更何况,镇北军中有很多的老弱妇孺和从战场上受伤残障的将士,要带着他们一并离开,实在是困难。”傅天泽忧心忡忡的说着。 “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他们离开宛城了?” 傅天泽猛地一抬头,看向她:“那你是……?” “宛城乃大宛最大的都城,也是政治、军事、经济、人流最强最密集的都城;在这样一个都城里藏匿一些人难道会是什么难事吗?”徐昭单手托腮,走出闲赋状,慢悠悠的说道:“镇北军军属外面的围墙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