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清越稚嫩的嗓音,如果放在平时根本就没人会听见,可此刻,周围一片安宁,所有人都因为愤怒而将五感刺激 因为愤怒而将五感刺激到了最灵敏的时候,所以,当着童稚声音响起时,几乎在场的每个人头听的一清二楚,而闻着,几乎各个面色大变。 谁不知道这群衙差就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狗,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隐忍至此;再看看这可怜的秦家母女,这帮恶狗连老弱妇孺都不肯放过,那这个出声的孩子…… 众人的心中都升出一股无力的戚戚然,全部都在低下头的同时眼底染上了一层悲戚之色,活到他们这种份上——真窝囊啊。 徐昭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看着事态的发展,如今更是亲耳听见这些衙差说的这番话;质人?这话他们居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难道就不怕此话一出,会引起这些人的不满,会惊动北方的镇北军吗? 再一回头看向那一张张被压迫至此却依然不言一语的军属们,徐昭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心口一声冷笑;林瀞瑶,这是你自找死,可是怨不得我了! 再说这边,宛若恶狗般狰狞凶恶的衙差们本来还在得意洋洋,忽然听到这声稚嫩的童稚之声,先是一怔,跟着,一股狞色便又立刻窜到脸上。 就看刚才踢飞那小姑娘的衙差瞪着一双眼白多黑瞳少的大眼,粗噶的声音从他嗓子里挤出来:“妈的,谁那个小畜生说话,敢让老子赔钱?” 粗噶的嗓音宛若阵阵催命的魔音,一下就让在场的人都各个警惕起来;跟着就看见一直不说话的众人在悄声间慢慢的聚拢在一起,无形中形成保护屏障,将那刚才出声的地方小心的遮掩起来。 看到这里,徐昭嘴角一勾,眼神中闪过欣慰之色;本以为这些军属们已经被压迫的忘记反抗,可如今看来,他们不是不敢,而是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一旦有机会能保护身边的人,他们一定会通过自己的努力尽力保护。 好!这才是段家父子手底下四十万大军的军属,他们有资格当! 而出声的孩童,显然是被人已经悄悄地捂上嘴巴,所以,在这些衙差们扯着嗓子大声咆哮的时候却是没一个人出声;而这些惯常为虎作伥、狐假虎威的恶狗们见自己的问话竟无一人回答,甚至所有人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齐齐用更加仇恨冷漠的眼睛怒视着他们,不由开始有些心惊。 这些大汉衙差们之所以敢在这里放肆,更大的原因是他们知道这些人不敢反抗,他们有所忌惮;可是,当沉默的洪流一旦掀起滔天之势,就会让这些曾经敢小瞧他们的人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厉害。 看着无形中渐渐聚拢的人群,看着人群中那一双双崭亮发狠的眼睛,衙差们开始觉得是时候赶紧退吧,免得把这些兵油子的家属给刺激疯了,真的会惹出什么乱子;可是,他们又有些心有不甘,平常这帮混蛋怎么欺负都半个屁都蹦不出来,怎么今天偏偏有了血性?难道是装出来的…… 就在这个念头刚生出来的时候,几个衙差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丝侥幸;想他们领了王爷的命令经常来这里巡查,有哪次不是耀武扬威的来,大笑得意的离开;没道理这次就当了缩头王八,如果这次被这群没用的废物压制住,那以后他们再来此处寻乐子,岂不是没以前那么便利? 想到这里,这几名衙差又像是吃了虎胆般,挺直了腰板,又是大喝一声:“刚才是那个小杂碎让老子留下来的?快出来,老子要好好教教这小杂碎,敢问老子要钱,就要付出代价。” 那一声声得意的粗噶声再次在人群中传开,耀武扬威的衙差们,一字排开站好,阴鸷的眼睛如刀面一样狠狠地在人群中筛选,似乎是要在看谁不顺眼后,便会拖将出来暴揍一顿。 冷凝的空气在两拨人之间不断徘徊、凝而不散,除了冷飕飕的寒风发出呜呜的声响,周围,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衙差们想要在临走前在这些军属们面前树威,而明显一直处于压迫状态的镇北军军属们显然是在这时候被撩拨起了长久以来压抑的怒火,双方对峙,竟是谁也各不相让。 而就在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围墙内走出来,因为众人都被这些衙差们吸引,所以几乎没人发现有个人出来;倒是站在一旁静静旁观的徐昭,察觉到了那个人。 那人一身书生打扮,乌黑的头发被一根木簪束在头顶,露出细白修长的脖颈,白色的布衣洗的极为干净,就算是隔了老远,徐昭似乎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干净的清香;按理来说,徐昭也算是见过各色男子,哪怕是艳丽如上官无策和上官无痕那般的她都亲自领教过,世间男儿恐怕再难有几个能真正入她眼;可眼前的男子,却让她为之眼前一亮。 并非是他有着出彩的长相,因为他的相貌很是普通,就连身上的气质也难以媲及她身边那几个人;而是他的眼睛让人觉得有趣,那是一双淡漠到藐视世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