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为何要选择连反抗都不做,直接选择一条最屈辱的自保办法;至今她都记得他当时的回答,他说他在跟自己打赌;赌自己的隐忍能够为将来换的更大的 能够为将来换的更大的成功,赌短暂的失意是为了将来让仇人品尝比他此刻更深的地狱。 那时她不懂他这些话中的意思,现在在想他那席话,却是能体会他的心境;当一个人别无选择的时候,何不把命运交给天来决定;如果天不亡我,我定比天还要活的张狂,如若天要亡我,二十年后,有能做一条笑傲天地的男子汉。 此刻,她的境遇和他该是有多相似;整整十数载的等待已经太长了,她此刻也要跟自己打个赌;赌将面前的‘少年’带到他面前,如果他真的是属于他的那道光,那她总算是也无憾这些年来为他的殚精竭虑,如果他心存不轨;在来之前,她已经在身上藏了沁了毒的匕首,纵然拼得一死,她也要让自己的这躯破败之体保护他到最后一刻。 沈凝香从随身携带的香包中掏出一支短笛,送到徐昭面前道:“这是北戎族人专门用来驯兽的兽笛,发出来的声音人是听不见的,只有经过专门训练的鸟兽才能听闻;无痕哥哥宫里有一只红嘴绿毛的小鹦鹉,只要我吹动哨声,它就会发出啼鸣;我们就能与他相见。” 徐昭伸手接过这个名唤兽笛的小笛子,只见小笛通体盈绿,润泽闪闪,一看就是用上等的美玉制成;一个被废的疯太子身边居然还有这样的宝贝,甚至还能通过这样的办法与相见之人暗中见面,看来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上官无痕身边除了这个沈凝香,应该还有他人暗中相助。 徐昭捏紧兽笛,对着沈凝香道:“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说完,她就再将花丛扒开了些,扶着沈凝香就往洞口方向钻;这时她才发现,原来沈凝香只是只有一只腿行动不便而已,而且只要不快步行走或者是奔跑,她的走路姿态居然和正常人无异,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在过来的时候,沈凝香走的那般缓慢地原因。 芷凌宫中 一室清凉的月光照在这四面宛若寒冰地窖般的华丽宫室中,乳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亮如明镜,长长地拖曳出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那人身着纯白色的锦衣长衫,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长长地垂落快到双膝的位置,清冷的寒风轻轻吹过,发梢浮动,似带有暗香飘逸;精致到近乎雌雄莫辩的俊美容颜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而泛着微微的莹白,更衬得那红唇更红,眉眼更黑;如果说上官无策的容貌近乎妖异,那么眼前此人的容颜则隐隐带着一股浩然正气,仿佛九重天上的宫阙仙人,如冷霜般高贵的气质,要人连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这就是大宛皇族最尊贵之人的姿态,飘逸出尘、遗世独立,纵然是身在这四面危机四伏的宫室之中,依然神色不动,眉眼淡然而沉静。 上官无痕行走在无人掌灯的宫殿之中,似乎就算是走在这朦胧的黑夜之中他也没有任何不适和不方便,来到殿内站在金制银钩上的小鹦鹉前,刚准备从袖中掏出粟米喂给它,忽然小家伙扑扇着翅膀,一声声啼鸣不断从它纤细悦耳的嗓子里挤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上官无痕微微侧首看向窗外,手中掏粟米的动作没有停止,在轻轻的抓了一把粟米喂到小家伙面前的时,手掌伸开,晶莹玉透的肌肤和骨节精致的宛若是被最巧夺天工的画师画出来一样;小鹦鹉红色的尖嘴在看见手掌摊开的刹那就忙低下头,像是爱极了吃这美味的粟米,一边吃着还一边开心怡乐的摇头晃脑。 看着这摇头晃脑,恨不能再甩甩尾巴上那几根羽毛的小家伙,上官无痕嘴角洇开一抹颇为怪异的笑容,淡而凉的嗓音宛若他给人的感觉,在空旷的殿内轻轻响起:“是小凝香来了,不知她又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而与此同时,两队黑色的人马卷着一路的风尘仆仆和冰霜雪雾趁着夜色来到宛城的城墙之外。 为首之人抬头看向在夜色中恍若巨兽趴伏在地的宫城,微微的眯了下眼睛,对身后之人说道:“既然已经到了宛城,为了避开耳目,我们不能再一起行动了。” 素玄身披银色长麾,驾着马儿从后面走上来,双手抱拳,道:“我等也是这个意思,段老王爷,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素玄长臂一挥,招呼着手底下的弟兄就要离开。 可在他的手臂刚刚神站出来时,就被段逸开口叫住:“素统领准备接下来做什么?” “我等奉命保护在皇后身边,可最终还是要她被歹人带走这已是失职,如今好不容易到达宛城,自然是寻找她了。” 段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精明的慧色:“如果你们想去找徐丫头,我倒可以给你们指条路。” 素玄双眼放光,急切开口道:“还请王爷指点。” “当初我与那丫头在一起时,多次听她口中提到先太子上官无痕,如果我所料不错,那丫头很有可能会想方设法的接近幽禁先太子的芷凌宫,你们可以到那里找寻她的消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