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斌喝了口稀粥道:“那行,等会儿太阳晒进院子的时候,您老带我们去瞅瞅,就是第一次看到那女人的地方究竟在哪?” 邱大爷想了一会儿道:“别了,这事儿你们别管了。” 胖子连连罢手道:“大爷,不是我们想管,现在是我们不得不管了,那女人能放过我们?您当年摸了一下那金子全家都没了,咱们几个可不光是摸了还揍她了呢,您老觉着我们能有好日子过吗?” 邱大爷叹了口气道:“行吧,在西山头,自打那以后,我就没去过了。” “西山?”我们三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个地名,我就算是忘记了老家洪村也不会忘记这个地方,活了这些年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那只狐狸,还有那头被我和胖子侥幸打死的老虎。曾经我以为即使我在野人屯就这么待下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西山了,那地方真的会要人命。 胖子这会儿也开始打退堂了:“大爷,您开玩笑吧,那地儿,村里人不都说了不能去嘛?” 邱大爷叹了口气道:“就在西山,那地方大致的位置我还记得,据说后来有个后生隔那也出过事,所以屯子里这些年几乎都不往那去,讨口饭吃,靠山吃山的哪不行啊。” 我一时拿不准注意了,看向床上躺着的查文斌道:“文斌,这?” 查文斌却说道:“那东西这回也伤的不轻,一时半会儿的估计也缓不过神,我们得趁胜追击。” “你这身体能行吗?” 查文斌撑着床榻坐了起来,我见他的脸色还很白,嘴唇上的皮就跟深秋枫叶上打了一层霜似得,就这样他还对我笑了笑道:“咱的命很硬,不碍事,一定得快,家伙事都是现成的,吃了早饭咱就去。” 胖子挥了拳头给我们打气道:“行!听查爷的,去就去,上次连老虎被我们弄死了,还怕个女鬼!” 西山,一个让野人屯人人自危的地名,我们这群外来的知青在半年之内第二次踏上了那座山。若不是接二连三的死亡,这里或许是一个不错的踏青的地方,山水秀美,看不出一丝危险,只有查文斌从始至终一个人的眉头紧锁。待我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是晌午,邱大爷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自然这一路都是走走停停,谁也不曾想到他竟然把我们又带回了那里,那片曾经我睡着的石滩上。 邱大爷喘着气指着那儿说道:“应该是这一带,当时很黑,我顺着水路走的。” 我问道:“没记错?” “错不了,应该就是这儿,前面那有一块垂下来的石头,当时我就在那儿遇到的那个姑娘。” 查文斌瞧了一眼邱大爷手指的方位,那不就是那晚我们仨躲雨的地方,然后就在那儿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东西。 “走,过去看看,那天天太黑,我们也不知道情况,胖子,我们走过的地方都用红绳系一下,这地方容易走叉。” 上一次,查文斌和胖子就是入了这片林子,一直等到天黑靠着星光的指引才走出来。这地方大白天的都见不着光,也不晓得多少年没人来活动了,草都有半人多高。这一回袁小白也是跟着来的,女娃子在,我们格外小心。 枪是兰子家的土铳,胖子背着,我手上就一把柴刀,连上回的红缨枪都没拿,往里边绕了一圈不多久就到了上回我们躲雨的地方,再往前二十米那片草丛应该就是我打虎的那块地儿了。 不得不说,这白天比晚上还是要强上三分,好赖这回总算是看清了,一片如刀削过的悬崖向外面斜着约莫有几十米高,这下面往里凹,那一日我们正是在这里。 查文斌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忆,熟悉不?” 我那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答道:“熟,能不熟嘛,死都不会忘!” 查文斌用力拍拍那片悬崖道:“我不是说那事,我是说这堵石头!” 我觉得他这话问的奇怪:“石头熟啥,我们又不是野人。” 他抬头看着悬崖上边说道:“不觉得,这些石头跟屯子里那些水潭里的很像嘛?” 被他这么一提醒倒还真的是那么回事,这块悬崖要说是天然的那也太神奇了,那跟馒头一刀切开似得,而且漆黑的石壁上到处都是一道道的斜痕。我仔细数了一下,九道痕迹平行,然后再是九道,如此重复,密密麻麻,只是这里有苔藓,好些痕迹都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