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盒子里明晃晃的尖刀,因为这是拿来宰猪的缘故,除了刀上有一层油腻腻的感觉之外,刀身上还残留了已经沁入钢铁的斑斑血迹。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胡长子跟前,“噌”的一声,那柄尖刀便扎了下去。胡长子一个哆嗦,把身子蜷得更紧了。 查文斌又叫人拖来两条大板凳,放在床头,让他们两个一人一边坐在胡长子的两旁,这才把老村长给拉出去,然后带上房门轻轻说道:“等下给他们两个送饭的时候,得找一个九月出生属龙的人,要实在找不到就再来找我,其他人不准进去。” 这老村长马上说道:“哟,我二儿子就是九月出生属龙的,你看他行不?” 查文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您这儿子啊,好命!”然后便快步走回了王庄。 被这么一搅和,他觉是睡不着了,索性就坐在已经空荡荡的灵堂里想着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事儿,细细想来,蹊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本来还想跟何老探讨些什么,可是给他们的时间太少了。 何老从考古学的角度听查文斌讲述了那些所见所闻和所得,也一时陷入了云里雾里,但是他却给了查文斌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在我们的国家,确实存在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专门收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在他的生涯里,也曾经出土过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但最后这些东西都没在博物馆保存着,而且也找不到它们的去向,更加没有留下任何档案。而这些东西无一例外的都不是什么金银珠宝、瓷器等贵重文物,而是一些看似形状十分古怪,像是用来祭祀一类的器物。 如果再给何老一点时间,或许他就能破解那段来自羌氐的古老文字,但是上天到此就已经给他画上了一个句号。临终前何老和查文斌的最后一次谈话就是拜托查文斌在有生之年能够破解其中的奥秘,这或许就是他的遗嘱吧。 正想着呢,外面的爆竹声已经响起了,有人匆匆跑了进来喊道:“灵车快到村口了,查先生是不是可以动身了?” 查文斌收起桌子上的家伙,喊了一声卓雄,便匆匆赶往了村口。 凡是和何老生前有亲戚关系的晚辈,一律跪在地上,披麻戴孝。各种花圈、白幡、哭声让村庄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悲伤之中。 打头的超子手捧父亲的骨灰盒,满眼通红,他已经为何老守了整整三天的灵,就那么跪在何老的棺材前面整整三天滴水未进,眼泪都哭干了,嗓子也喊哑了。替他撑伞的是表兄王鑫,查文斌把早已准备好的丧轿差人抬到超子跟前,然后接过骨灰盒放了进去喊道:“一跪天,二跪地,三跪何老入黄泉!”接着手中一把纸钱撒向空中,所有的人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跪着的人们重重地朝着那骨灰盒叩了三个响头。 然后查文斌再喊道:“起!” 一阵鞭炮声中,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骨灰盒,在查文斌的带领下开始慢慢走向坟山。 第197章 七星续命 何老和王夫人是合葬墓,样式也简单,就用几块水泥砖码了个土包,两边修了排水沟。这土是上好的黄土,查文斌抓了一把黄土细细撒在停在骨灰盒上,喊道:“入土!” 接下去便是超子,然后其他亲人一起按照顺序都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撒在何老的骨灰盒上。 查文斌见吉时已到,便小心翼翼地捧着骨灰盒,送入了那小小的坟墓里。超子死活不肯,硬要去抢,被卓雄等人死死拉住,一场生离死别的人间悲剧着实让人的眼泪成了最好的表达工具。 入了墓,孝子孝孙们便开始最后一次烧纸上香。过了这一次,就得等新年晚上才可以再上山了。挑上来的几箩筐元宝都被人们抢着点燃,查文斌默念道:“何老,您就安心上路吧。” 现场只留下几个泥瓦匠负责最后的封墓,其他人便又结着队哭哭啼啼地下了山。查文斌一个人监督了最后的施工,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还独自一人待在那儿,或许他也想多陪陪这个忘年之交吧。 查文斌再次回到村里,天已是大黑,摸到王家简单吃了碗面条便要求去睡会儿,也跟卓雄打了招呼,十一点左右叫醒他。超子因为这几日悲伤过度,这会儿已经让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挂上了点滴,好歹供点儿营养。 到了时辰,查文斌起床,沐浴更衣,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去胡家,那儿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办。 刚刚经历了大丧的王庄,家家户户都睡得比较早,这些天也确实忙坏了。村子里安静得很,天上布着厚厚的云层,见不得半点儿星光,就连虫子们的叫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和卓雄两人做伴摸到了胡长子家里,家中一个人都没有,那胡长子的婆娘因为害怕,早早就带着小儿跑去了娘家,还未走近,就听见那两个大汉爽朗的笑声和酒杯的碰撞声。 查文斌推门而入,横肉脸和铁牛正喝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