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院子里,明霜领着江城进屋,萧索的秋色映得他脸色十分不好,血痕已经干了,伤口还在,不大不小,却很瘆人。 她眸中很担忧,取出帕子来给他擦拭,秀眉似蹙非蹙:“怎么伤的?让明绣给抓的是吧?这丫头指甲可厉害了,也不怕刮到自个儿。” 本觉得这般举动不妥,但见她神色很认真,江城也不欲拂了她好意,垂眸静静的不说话。 “哎……好好的,偏偏伤到脸了。”明霜似乎非常着急,“万一破了相可怎么办?” 他终于出声:“小伤而已,不要紧的。” “哪儿能不要紧?破相了可就不好看了……遥遥,去把我的绿玉膏拿来。” “诶!” 她拿帕子浸了水仔细帮他清理伤口,一面又随意问道:“方才怎么不直接告诉明绣东西是我的?你要是提早说,她没准儿就不会动你了。” 知道刚才因此让她树敌,江城颇觉内疚:“给小姐添麻烦了。” “这叫什么话?”明霜无奈地笑笑,“不该怨我么?要不是我让你去赎首饰,也不会平白挨这顿骂……” 也不知是真巧合还是假巧合。 上次她落水的事不了了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莫非确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江城出声提醒她:“此事来得蹊跷,许是针对您的,往后定要当心。” 她点头,“嗯,我知道。” 屋外树叶落尽,淡薄的阳光从窗棂里投射进来,正洒落他半身,眉目温润如玉。明霜抚在他脸上,动作微微一顿,歪头打量他面容。 他生得清俊,明明是笑起来很温暖的长相,却总是含着轻愁,不知心里装着怎样的故事。 恰好此刻江城也正抬眼望着她,四目相对,一双盈盈秋水映入眼帘,漆黑如墨的瞳子里有他自己的身影,不甚清晰。 她离他很近,就在咫尺,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温热浅淡。 “小姐,绿玉膏我给你拿来了。” 珠帘被人打起来,叮叮当当作响,两人皆猛然回神,各自讪讪的别开脸。 “这膏药好着呢,宫里娘娘用的。”杏遥把托盘放下,“抹了绝对不会留疤,你用个两天就好了。” 未晚在她身后跟着,闻言笑道:“小姐真是把江侍卫的脸看得比自己的脸还重要呢。” “可不是么,平时自己都没舍得用。” 明霜把药膏塞到江城手里,笑吟吟地打趣回去:“谁让你们多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的东西,我乐意给谁使就给谁使。” 室内满是笑语欢声,正闲谈之际,未晚忽往江城的方向看了一下,定睛一愣,登时“啊”了声,诧异不已:“江、江侍卫你的胳膊……” 顺着她所指望去,江城的左臂不知何时竟隐隐渗出殷红,藏青色的袍子被鲜血浸透大半,明霜一看就变了脸色。 他忙捂住伤处,眉头微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