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 这这这——我这是被一条小金鱼鄙视了? 简直岂有此理! 真是世风日下,现在就连一条小金鱼都能这么嘲笑我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我气得跳脚,当下什么也顾不得,冲到楼阁的栏杆处就指着它消失的地方大叫:“你给本公主等着!等本公主解除了禁足,看我不把你揪出来扒皮抽筋!本公主是你这么好欺负的吗!”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 等我好不容易消了气,从外廊处下来,却发现沉新倚在一边的栏杆上,早已笑弯了腰。 “哈哈哈……听碧,看不出来啊,你这龙族公主当得还挺平易近人的啊。” 平易近人你个鬼! 我瞪他,笑,你还笑:“你笑什么!还不都是你的错,现在你满意了吧,就连一条破鱼都能欺负我了!” “咳……不过就是一条鱼嘛,顶了天也只有十余年的寿命,你睡一觉醒来它就转世投胎了,何必跟它一般见识?”沉新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咳了一声,双臂交叉地看向我,宫灯下的他看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丝丝缕缕的韵味,“还有,怎么又是我的错了?” “自然是你的错!”听他居然还有理狡辩,我登时怒目圆睁,“我被禁足宫中,二十几天来没见过一个人影,无聊到几乎要发疯,还有刚刚那条破鱼也来戏弄我,全都拜你所赐!要不是你逼我去那什么见鬼的战鬼深渊,我会被娘亲禁足吗!会被那条破鱼戏弄吗!” “我的确是有听闻龙后将你禁足的传闻……”他握手成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一声,缓缓闭了闭眼,抬眸看我。“所以我这不是一从思过阁出来就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了吗?就怕你无聊啊。” 我呵呵笑了一声:“是啊,你来了,我的确不无聊了,简直是多姿多彩啊。” “哎,别这样说嘛,我们两个好歹交情一场。”沉新一笑,上前几步,靠近了我,“我听鸿煊说你就是个安静不下来的性子,这大半个月孤灯只影的,想必很难受哦?” 哦?哦你个头啊! “还不都是因为你。”之前我骂那条小金鱼骂得狠了,此刻有些中气不足,这句话难免有些有气无力。“要不是你,我会这么惨?” “好好好,是我的错,行了吧?”大概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磨,他很是敷衍地认了错,“我这不是负荆请罪来了么,这大半个月头一遭见到活人,你就不高兴?” “那个人是你,我就不高兴。”我想也不想地就回道,只是话一出口,忽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一件事来,忙问道,“不对啊,你怎么过来了?外面可有娘我的禁制设着呢。” 愣了一瞬,我兴奋起来:“我的禁足解除了?” “你想得美。”沉新毫不留情地击碎了我的幻想,“你也不想想,禁足若是解除了,外面的禁制怎么还不撤?” “哦……那也不对!”一听禁制还在,我原本浮上的心再度沉下,正想让他从哪来的回哪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外面的禁制既然还在,那你怎么进来的?!” 娘亲的禁制我可是知道的,几十万年的至纯至精法力可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她此番气得狠了,定是没有下软手,那沉新最多也就几万年的修为,就算他打遍三清无敌手好了,但在不破开禁制的前提下能够不惊动娘亲而悄悄进来,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啊! “我发现你老是搞错重点。”沉新靠在栏杆上,悠悠一笑,“你该问的,不是我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那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你出去吗?” 出去! 这两个字对现在的我来说就是久旱过后好不容易才逢到的甘露,一听到它,我的心就强有力地一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