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父母问起去年带回来的男朋友,刘珂一声不咸不淡的“分了”就打发了。父母以为她伤心,不敢多问。 除夕,他打来电话,她没接。十二点整,电视中的烟花炸开,春晚主持人齐齐祝贺新年快乐。她收到一条短信,来自他: 珂珂,新年快乐。 那年头,不兴在社交软件上群发祝福。祝福简单些,情意却更厚重。 去年,他是当面对她说的这句话。如今物是人非,说的、听的人,心境都不一样了。 她看了眼,出于礼貌,也回了句“新年快乐”,随后删掉。 既然断,就断得干脆些,不要藕断了,丝还牵连着。 毕业前,刘珂又另外谈了两个,都不超过半年,就因为各种原因分了。最后一个,他提出想要上床,刘珂没同意。她并非保守,只是觉得时候未到。她想留给恰当的人,即便无法相守一生,她也不会遗憾。说到底,是不够爱。 反而是张莱,刚进中心医院,就和一个病人好上了。 那男的是来吊水的,张莱扎了好几下都没扎中血管,男人哭笑不得,也没骂她。吊完水,也是她给他拔的针,口里哼着歌,动作比扎针时利索。他找她要联系方式,她没回过神。男人冲她一笑,那笑很简单纯粹,她就给他了。 刚开始,她还忸怩着,不肯答应他的约会,后来一来二去,也就在一起了。 那男人和朋友合伙开店,还算有钱。就是年纪有点大。张莱才二十刚出头,那男的已经二十九了。幸好年龄差也不算太夸张,张莱也无甚可图,不然刘珂总怕这个没心眼的小姑娘受骗。 对待爱情上,两人态度完全不同。 张莱要热烈,刘珂要平淡。 她们常常要值夜班,张莱男友就来给她送夜宵,刘珂也有份。 回到家中,张莱说,她想搬去和男友住。刘珂不同意。她的理由是,除非结婚,不然同居对女方一点好处都没有。张莱说她太保守。 刘珂坚持,两人便起了争执。最后是张莱妥协了。她想起当年刘珂救她的那一幕,她想,刘珂总不会害她。 有天,刘珂很晚才下班。她们不在同一科室,值班时间常常岔开。 刚掏出钥匙,便听见屋内有奇怪的声响。 房子旧,隔音差,刘珂虽未做过,但也非不懂,何况屋内那对男女的动静那样明显,当下就明白了。 她想了想,下了楼,在楼下的小摊上买了碗馄饨吃。她吃得很慢,吃完了,见时间仅过去二十分钟,又点了两串烧烤。 路灯昏暗,行人渐少,蛾子绕着头顶悬挂的灯泡飞舞。 刘珂手臂压着油腻腻的桌面,看见小桌正对面的楼道口,一个衣冠整洁的男人走出。 他看见刘珂,冲她点了下头。 她三两口吃完,抽出两张劣质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跑上楼。 张莱还在慢吞吞地穿衣服,刘珂急忙问: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