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宽慰。 班里同学从家人口中了解到那出悲剧,多是同情刘珂,谴责张莱。 张莱从未辩解,默默承受着。别人骂她,欺负她,她也不还口、还手。刘珂想去帮她,却好似有堵无形的墙隔在两人之中,越不过,砸不破。她想起了倒在血泊中的父亲和爷爷。 终于有一次,刘珂忍不住了。 那个喜欢她的男孩站在张莱身边,语气嘲讽地说:“我就说你是个祸害,刘珂都是被你害的。她平常对你那么好,你良心都喂了狗啊。白眼狼!” 这种话,大概是从大人口中学来的。 张莱两眼直盯作业本,握着铅笔,手指用力得直发白。 照往常,桌子早被拍得震天响了。 刘珂冲上去,推了他一把,“闭嘴,不准你这么说她!” 他被推了个踉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是在帮你啊,你推我干什么?” 刘珂瞥了眼张莱,没作声,回到自己座位埋头写作业。 她感觉得到,无数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发脾气啊,管好自己的事行不行?快别看了啊。要命…… 写着写着,眼泪掉下来,晕开纸上的墨迹。 张莱即将搬家离开时,来刘珂家找她。 刘珂磨磨蹭蹭地才出来,站在高处看着她:“干什么?” 张莱说:“我要走了。” 刘珂一愣,以为自己没睡醒:“走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我妈说要走,这里的家就不要了。东西前两天就送走了,我过来跟你说完马上就要走了。” 刘珂不知道说什么,只答了声:“哦。” 她心中交织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使得她这一声分外别扭。 张莱说:“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刘珂,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见刘珂一言不发,张莱转身欲走,却听刘珂在背后说:“我会原谅你的。” 刘珂不禁懊恼。她其实想说的是,我也是。可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 乡下孩子或许都早熟些,张莱即使不说,她也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搬家。 这段时间,他们一家人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即便,她父母置身事外,也会被人说是家教问题。 可怕程度,无异于现在的网络暴力。 那个年代,没有网络,流言经过口耳相传,也能演绎成张牙舞爪的姿态。 他们是迫不得已。 张莱很轻地说:“好。” 刘珂没听见,她也没想让她听见。 她说的是“会”,也就代表,她还未原谅她。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 人生再无相逢。 在心中留着芥蒂,时不时疼一下,就会记得,还有她这么个人。 无论曾经、现在、未来,她们都是彼此很重要的人,都曾在对方的生命里,浓墨重彩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