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不过,大老爷的心思,谁也琢磨不透。所以,师庭逸一直不能确定,大老爷现在对江予茼的事情是否后悔。 兴许,大老爷就是在等着事态闹到无法收拾,他痛定思痛地下狠心处置长子——当然,这种心思是深深地藏在心的最深处,连他自己都不能清楚地意识到。 换句话说,大老爷骨子里兴许是江家最残酷的人,只是他轻易不会展露这一面,他自己也不会承认。 ** 下衙之后,大老爷径自去了醉仙楼。他还是不愿意来侄女好友开的酒楼,但是今日是吏部右侍郎设宴,推脱不得。 席散时已近戌时。 大老爷打道回府,踏着月色进到书房,唤小厮把蒋连、蒋远唤来。 大老爷那个事事都要做主的外祖母前几年过世了,现在的蒋家,没有如她一般的女子了,凡事都是男子说了算。 蒋连是他的大女婿。蒋远则是蒋连的二弟。这几年,他每次想到长女,心里都很不好受。 太夫人把婚事定下来之后,大女儿初时为着远嫁闷闷不乐,后来听说要嫁的表哥生得一表人才,并且文武双全,心绪逐日开朗起来。 他瞧着却是暗自生气,却是有苦不能说。起先是满心盼着长女哭哭啼啼跟他闹腾一番,给他个台阶,他好将这亲事搅黄,可是长女却只在意要嫁的人如何。 待到快出嫁的时候,长女才知道边疆的日子太苦,哭着喊着不想嫁。 他鼻子都要气歪了。早一点儿闹腾的话,事情都有个回旋的余地,快上花轿了才闹,即便是婚事作罢,日后谁还会娶她?丢人也不是这么个法子。由此,便看着太夫人敲打长女,一言不发。 如何不清楚,长女出嫁后就恨上了他。不,不止长女,他膝下几个女儿,就没一个是发自心底的敬重他。他理解,她们是怪他不敢与太夫人拧着来,耽误了女儿的终生。 但是,他以为,有资格怪他的,只有佩仪——佩仪的事情,大夫人从头到尾都是维护着她,他出的力很有限。 长女是那个情形,二女儿的事情还不如长女。 二女儿是有意中人,而且那个人的分量还特别重——当朝太子。府里这些人都只是隐约知道她有意中人,最后没能如愿,却不知那个人到底是谁。 到现在,二女儿对他还没个好脸色,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底气。一点儿人□□理都不懂。太子妃的人选,注定是出自佟家,她惦记又能怎样?还能去给人做侧妃不成?那说起来就等于是变相的给佟家添堵,并且等于是逼着皇帝怀疑江家野心滔天——那时候,皇帝与他说闲话的时候,便是默认了炤宁、燕王的婚事。 江家出个燕王妃,已经是烈火烹油,这样还不知足,还要让闺秀嫁到东宫一个——这是一想就绝对不能做的事情,他又如何能成全她的糊涂心思? 这事情还是管家、小厮最先看出苗头的,战战兢兢地告诉了他。 他当即训斥了二女儿一通,让她老老实实待嫁,真闹出什么事来,他就将她活活打死。 后来,太夫人给她安排了婚事,她已经是无所谓了,只是多恨一个人而已。出嫁之后,恨不得再不回娘家。 爱回不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