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亲自率领衙役将一干人等带走了。 师庭逸、韩越霖愿意卖老板个人情,在场人等也都还没用饭,便在这里设宴犒劳手下。 何寅慢吞吞地走到廊间,忽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片刻后,嚎啕大哭起来。 到这时候,他已明白过来,今日之事,是膝下两个女儿做的好事,偏生儿子心思简单,稀里糊涂地被她们利用到了这个地步。 他恨不得把那两个孽障活生生撕碎,可是,她们已经被燕王妃带走了,下场已是不可预测的凄惨。 好一阵子,他才强撑着离开状元楼,连夜赶往东宫。 可是,太子已经歇下了,仍是不愿意见他。任他如何说,守门的侍卫也不理会,分明是早已得了太子的吩咐。 何寅整夜跪在东宫门外,心里却是清楚:大势已去。 ** 这晚,太子仍是歇在了林千惠房里。 这女子如今在床上越来越妩媚多情,那档子事也就变得越来越有趣致,他甚至有些迷恋与她在一起的种种感觉了。 偶尔他会想,这小小女子也真是奇得很,竟有着那么多花招,能带给他那么多乐趣。幸亏不曾一直冷落她,不然的话,每一个长夜都只是寂寥沉闷相伴,弄的人白日里都没个好心情。 早间醒来,他神采奕奕地去往前殿。听得何寅竟在外面跪了整夜,知道必然是出了大事,不免想着那些侍卫过于死板,该早一些禀明才是,可自己也有责任,昨晚侍卫第二次去通禀的时候,他正沉迷在温柔乡里,不问青红皂白就扬声让人滚,他们可不就不敢再传话了。 步履匆匆地到了前殿,他命人将何寅带来。 何寅已经跪的双腿失去知觉,进殿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跪倒在地之后,他已不似昨日崩溃时的激动无措,有条不紊地把事情讲述一遍,陈诉了自己教子无方治家不严的过错。末了,神色木然地望着太子。 何家的前程已毁,已经失去最多,已经没有更多可失去。这是任凭大罗神仙也不可挽回的事实,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太子良久地凝视着何寅,说不出话来。 到了这时候,自是明白这一切是因何从云而起。 他能怪何寅么?不能。 他自己都被她利用了。 平心而论,那女子的心机若是用在正处,她能让何家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如果不是他对太子妃的情绪过于矛盾,换个角度来看,何家趁机踩踏荣国公一事做得恰到好处——横竖佟家都是那个结果,由谁下手已经不重要,而由何家来做的话,别人不过是看看热闹,私底下嗤笑一番,却能消减皇帝对东宫的忌惮——摆明了是东宫人脉内讧,他再不具备忌惮燕王的资格,更无与燕王为敌的能力。 如果没有昨晚那件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