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那会才跟易臻谈了几天啊,他没怕被惹一身腥就算了,一直陪着我,帮我解决问题,律师是他介绍的,消息是他让他妈压下去的,他还去打了那个阴我的主谋,为此进了派出所,”夏琋一下子搁了筷子振振有词:“我算了下,我们那会才谈了二十天,他有必要这么帮我吗,甚至惊动他长辈,他家里人要真那么看不上我,会主动帮我吗?” “……”被自家闺女劈头盖脸一顿嘴炮,蒋佩仪一时半会无言以对,好半刻才回神,喃喃自语道:“才谈这么几天就告诉父母啊……” “太喜欢你女儿了不行吗?他本来就是很认真的人啊。这么优秀的男人对我好,你作为老妈不为此骄傲还拼命反对,你比我还矫情,难怪有其母必有其女。” 夏琋一边嘟囔着,一边忿忿不平地拿筷子插饭碗。 “说什么东西呢,”蒋佩仪摸了摸鼻梁,似在思忖:“这算什么矫情,门当户对,门第观念,都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东西,听上去是不好听,但能留到现在,就说明它们有道理。” “道理都是用来打破的。” “瞎说!” “妈——易臻不和他爸妈住,他都一个人过了好几年了,他的房子,车子,事业,全是自己打拼的,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官宦子弟。” “我和你爸的重点,不在你男朋友身上,而是他……” 话刚说一半,桌上夏琋手机震了。 蒋佩仪伸长脖子瞄了眼,易老驴。 什么倒头名字,现在年轻小情侣哦,起个爱称真心雷死人。 留意到妈妈嫌弃的眼神,夏琋脸蛋微红,伸手就把手机够回手里。 刚按下通话,蒋佩仪就冲她昂下巴使眼色,外加对口型:公放!免提!公放! 夏琋不依。 蒋佩仪立马皱紧了眉毛,换上一脸厉色。 夏琋朝天吹气,还是顺了她老妈的意,把手机平放回桌面,按下免提。 “喂——”夏琋懒洋洋说道,口吻里的不满可见一斑。 蒋佩仪瞪她:好好说话! 夏琋皱了下鼻头,皮笑肉不笑,嗲着声唤道:“易哥哥——” 蒋佩仪抽抽嘴角:……臆怪啊? 不仅如此,连电话那头都诡异地沉默了几秒,而后才轻咳一声,配合演出:“夏妹妹,在干嘛?” 夏琋努嘴:“吃饭。” 易臻:“又叫外卖了?” 夏琋:“没有,我妈给我烧的。” 一听自己在这段通话里出现了,蒋佩仪立刻正襟危坐。 易臻问:“阿姨还在你那?” 蒋佩仪继续无声地沟通,连续挥舞双手:不在!不在!烧完就走了! 话罢还指指门示意。 夏琋对着蒋佩仪做了个分外嚣张的大猩猩脸:“在啊,当然在啊,跟我一起吃着饭呢。” 蒋佩仪无奈叹息,恨不得用眼神剜残这个坏闺女。 易臻道:“你把电话给她,我有话想和阿姨说。” 他声音再沉稳平静,愣是把蒋佩仪惊了一惊,她收起了所有表情,只专注听。 夏琋一愣,随即挑唇一笑:“喔,好,”她直勾勾望向她老娘:“我现在就给她哦。” 说完便把手机推了过去。 蒋佩仪赶紧不自在地把手往围裙上抹了抹,刚要把手机拿高放到耳边听,夏琋的手已经探过去,快速把她的动作制住,压回原处,玩同样的招式:免提!公放! 你这个小泡子,蒋佩仪隔空指她,咽了下喉咙,和对面的年轻人打招呼:“你好,我是夏琋的妈妈。” 她紧张得要死又故作威严的样子,让夏琋一直浮夸地作无声大笑状,在椅子上捧腹,前俯后仰。 蒋佩仪:…… “阿姨,您好。”易臻也颇为郑重。 “诶。” “我是易臻,你女儿的男朋友。”他做简单干脆的自我介绍。 蒋佩仪不自知地颔首:“嗯,我知道。” “很抱歉没有事先登门拜访,和您、和叔叔见一面就擅自向令爱求婚。” “……”他知礼的口吻,文绉绉的表达方式,让蒋佩仪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来不及酝酿什么反驳抗拒之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