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的衣裳和鞋子。刘能头将腰弯地更低了:“ 回夫人,末将正是在樽山下守着的。” “如此正好,那我问你个事。”苏妫听见身后的姜之齐踏雪声响起,她忙对刘能道:“你昨晚可见有人下山?还有,我记得我的马车停在大门外,怎么不见了踪影。” 刘能抬头看向走来的姜之齐,只见姜之齐微微笑道:“夫人问你话,你据实 回答。” “是。” 刘能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其实不想骗这位天仙似得女子,可昨晚上三爷就交代过了,谁敢得罪毒蛇?听从京里来的兄弟们说过这位三爷的事,逼皇帝废太子、卖官鬻爵、结党营私,真真是一手遮天,那都是有本事的人才敢干的,虽然落得如今这地步,谁还敢小瞧他,谁敢欺他,谁敢不从他? “ 回夫人,在昨夜丑时,那位纪侍卫驾着马车往长安的方向去了。” 听了刘能说出这话,姜之齐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抹浅笑。昨晚下山后,他瞧见门口拴着的马车,想着纪无情要消失,那就必须得彻彻底底。他杀人抛尸已然废了不少力气,再处理不动了,便驾着马车下山。 山下约莫有二十来个守军,现在自己虽说不是王爷了,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往日的余威还在。只消得一声吩咐,那些守军还不得听话?二十个人做起事来自然是快,连车带马,不到半个时辰便埋了个干干净净。昨夜已经给他们嘱咐好了,若夫人问起该怎样说,所以苏妫是万万问不出什么的。 “说谎。”苏妫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对。纪大哥的为人,她还是知道的。就算他要离开,好歹女人孩子的细软不必全带走吧,可见这人说谎。“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见纪无情。” 刘能暗暗咬舌头,三爷教给他们说谎,可没教他们如何应对夫人这般机敏的女子。算了,这么多的老爷们,就不信对付不了区区一个女子。 “夫人,末将确实见纪侍卫在昨夜就驾车走了。那时末将还上前去打招呼呢,可他满脸的怒色,不知是生了谁的气。” 这时,姜之齐给刘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刘能会意,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就往山下走。 “你说我骗你,可人家那么多人一直在山下的营房守着,确实是看见无情走了。”姜之齐抬起左手,轻轻拂去苏妫脸上的泪,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可心里早都乐开了花。 回塔县四周全是蛮族,而此时又是大雪漫天的,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之力,根本走不了。“ 回去吧,我才刚做好了饭。” “不!”苏妫忽然狠狠地甩了姜之齐一耳光,她明知道此事就是姜之齐在搞鬼,可又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来。苏妫丝毫不理男人的盛怒,她咬牙道:“我去找利昭大人,我就不信,堂堂雪狼还会怕你?” 姜之齐冷笑道:“利昭早在前天就离了 回塔县,再说我的家务事,是他敢管的么。” 苏妫气结,她心里越发的焦急了,现在不知道纪大哥到底被这人弄到哪儿去了,这个男人一心要把自己留在 回塔县,他绝不会吐露半个字。对了,六哥此番也被委派到了西州,正是在离 回塔县不远的孟古县,去找哥哥! 想通这层,苏妫转身就走。这么冷的天,孩子是万万不能带上路的。况且虎毒不食子,就不信姜之齐这畜生连亲生儿子都下手。 “去哪儿。”姜之齐拉住苏妫的胳膊,他面色不善,瞪着女孩:“你不会想去找苏人玉吧。” 苏妫甩开姜之齐手,冷漠道:“是又怎样?” 姜之齐忽然冷笑,他凑近苏妫,忽然用手捏住女孩的下巴,声音暧昧,眼神却冰冷:“你得到了这张美人脸,那真正的苏妫想必早死了吧,你敢去找苏人玉,我就告诉他你杀了他亲妹妹。”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那个死去的女孩是自己一生的梦魇,她是六哥的同胞妹妹,若是让六哥知道此事,他难免不会替亲妹妹报仇。这也不行,那也不敢,纪大哥,你到底在哪儿? “七娘,你相信我,我不会比无情差。”姜之齐低下头,唇慢慢地凑近女孩的冻得发紫的唇,他轻声呢喃道:“你不觉得,咱们才是最有缘分的吗?” 泪大颗砸到雪里,苏妫心里没来由的害怕, 回神一看,姜之齐的脸就在对面。苏妫猛地推开男人,拔足就跑,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可她觉得纪大哥就在附近,离她一点都不远。 纪大哥,你要等我,我来了。 跑下山,路过营房,大道上白雪皑皑,听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