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妫什么也不顾了,衣裳不能穿,她就裹着被子冲出去。脚踩在雪上,真的好冰,雪花融化在身上,更是彻骨的寒。纪大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说过要一辈子宠我爱我,你说你要带我走出仇恨,你说月儿的家没了,你会给月儿一个家。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打开大门朝外望去,除了千山暮雪,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他,真的走了吗? 女孩瘫倒在雪地里,她感觉自己又 回到了那年含元殿绝望的雪天,所有人都不要她了,她只能一个人责问苍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无辜的我,我有什么错! 泪砸进地上立马消失不见,一滴一滴将雪融化。忽然,苏妫瞧见地上出现一小摊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女孩慌忙用手扫开周围的雪,她惊讶地发现这样的红滴还有很多。 这是谁的血,是纪大哥的吗? 不知是寒冷还是太过惊心,苏妫此刻竟清醒了不少,她仔细 回想着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昨天傍晚吃饭的时候还未下雪,自己 回上房时也未下,而看这积雪的厚度,应该是后半夜开始积起的。而这血滴,是滴在地上后才被雪掩埋的,那就说明…… “七娘,快起来,你怎么能坐到雪里呢?”姜之齐一手抱着金子,一手往起拉苏妫,他还有个杀手锏,那就是孩子。你这贱人舍不得男人,难道还能舍得孩子? 外面的空气自然比不通风的屋里强过百倍,一股浓郁的酒味飘荡在周围,苏妫她抬头一看,果然见姜之齐抱儿子出来找她。 “你把孩子还我。”苏妫只顾着站起抢孩子,裹身子的薄被滑下她也丝毫不顾。她低头瞧向小金子,只见孩子脸儿红扑扑的睡得好熟,分明就是醉酒之样。“金子,醒醒。”叫了好几声,孩子仍熟睡,苏妫这下相当确定,昨晚一定是被姜之齐这小人暗算了。 “你起开。”苏妫推开上前给她裹被子的男人,她瞪着姜之齐,逼问道:“地上的血哪儿来的,你把纪大哥怎么了!” 姜之齐心里连声道糟糕,千算万算,怎么忘记检查门口有没有滴下血呢!可姜之齐就是姜之齐,耍起无赖来,谁都拿他没法子。 “这明明是昨天的鸡血。”姜之齐拿着被子,又将苏妫裹住,这么冷的天,万一她身上的寒毒发作了,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乖啦,无情他真的走了,咱们 回屋好不好,就算你不心疼自己,咱们儿子还,” “我问你把他怎么了!”苏妫怒然打断姜之齐的话,她根本不相信纪大哥会这么不辞而别,更何况现在 回想那封所谓的信,真真漏洞百出。 瞧见姜之齐一脸无辜又无奈之色,苏妫简直比吃了苍蝇还恶心。她转身就走,不管赤着身子也罢,没有鞋也罢,就算全身被冻的发抖也罢,她一定要找到他,唯一的他,默默照顾了她两年的他,会拼死从大明宫往出救她的他! “去哪儿?”姜之齐拉住苏妫的胳膊,男人也是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聪明,竟这么快就识破他的局,不管了,既然骗不了她,那就强迫她。“我告诉你,你是我老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回家!” 姜之齐是男人,有的是劲儿。他半拖半拽,就将苏妫弄 回了上房。 “你哪儿都不许去,纪无情走了,他来 回塔县就是要把你和孩子给我送来。”姜之齐凶霸霸地把苏妫推进屋子,他将窗台底下放着的马桶扔到屋里,咚地一声关了门,从外边锁上。“老实待着,想尿想拉就屋里解决!” 姜之齐气呼呼走进下边厨房,他没好气地一脚踢飞地上的酒罐子。怎么个事,你就算一丝。不挂也要找他么,哼,那可不好意思了,他现在估计已经被鳄鱼吃干净了吧。 听见上边女人不住捣门嚎哭,姜之齐心里愈发烦闷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比不上那条冷冰冰没情趣的狗。而正在此时,熟睡的婴儿忽然开始哇哇啼哭,那疯狂的女人仿佛也停止了歇斯底里…… 姜之齐蹑手蹑脚地走向上房,他两手巴在门缝往里瞧,果然见苏妫正啜泣着给婴儿喂奶。 “哈,对,好好喂。”姜之齐满意极了,这就对了,不管你再怎么疯,最后还是得 回归家里的。 她从昨天来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肯定饿了。 姜之齐下到厨房迅速生起火,他将昨晚吃剩的白饭坐到大锅里热,正想着给苏妫扒拉点小菜,忽然瞧见桌子上还放着没怎么动过的一盆山鸡肉。北方天冷,肉汤上面早都结了厚厚一层油,可饶是如此,依然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一看见这盆肉,姜之齐就想起昨夜苏妫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