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姐的手,起身退了好几步:“我去找姜铄,姐姐,你千万等着我。” 这时,站在一旁候着的六幺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她忙凑到苏妫身边问道:“之前姑娘 回来时放下了刘神医的药,能不能给三姑娘吃?” “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苏妫心里一喜,忙对王夫人和死气沉沉的婵姐笑道:“八宝丸有勾魂保命之神效,我上次重伤差点死去,多亏了这药。” 王夫人听了这话,忽然跪下给苏妫磕头,老妇人涕泗横流,不住地谢苏妫:“姑娘,多谢你不顾过去的恩怨救你姐姐,从今以后,我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疼。” “夫人,您别这样。”父母为子女,别说下跪,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敢做,苏妫过去扶起王夫人,柔声道:“一会儿你们看着婵姐吃药,我现在就去找皇帝要太医。” ******* 秋雨终于忍耐不住落向人间,为了一个李月华,耽误了多少人,不能再这样了。 常俊常公公早都撑伞等着了,他一瞧见苏妫,满眼都是欢喜,凑上前笑道:“娘子,您看谁来接您 回家了。” 苏妫木然地下车,谁来?除了姜铄还能有谁。 真的到了秋天了,好冷。 姜铄有若天神一般独立在宫门口,俊美的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他着看他的小姑娘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是帝王,从不会输。 “皇上。”苏妫盈盈下跪,随着跪下的,还有尊严和最后一次选择自由的机会。别在耳后的一缕头发垂下,伴着风拍打着脸颊,苏妫凄然一笑:“我错了,我不该算计您,我应该全心全意伺候您,来赎我的罪。” 男人的大手扶起女孩,姜铄勾起苏妫的下巴,他嘴角噙着抹遮掩不住的欢喜,可当看见小姑娘这些天又瘦了一圈,男人一把将女孩拥入怀里,柔声道:“外面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你这臭丫头,就是会让朕心疼。” 姜铄接过赵公公捧着的厚披风,细心地给苏妫披上,他捏着女孩的鼻子宠溺笑道:“别难过了,朕这就让太医去王府给你姐姐治病。” 是啊,不能难过了。今后要一辈子对着这个男人强颜欢笑,讨好他。苏妫抬起头,她用尽全力对姜铄展颜一笑:“谢谢您。” 男人牵起女孩的小手,往大明宫走去。而正在此时,马踏积水的声音达达传来,苏妫转身一看,原来是守在王府门口的那疤脸小将。 疤脸小将离的好远就下马,他躬身往前行了几步,抱拳下跪沉声道:“启禀皇上,前王妃苏氏仙去了。” 四周空的只剩下雨水刷刷声,还有花瓣落地的残红别绿。 苏妫挣脱姜铄的手,她走到疤脸小将身前,问道:“小将军能再报一遍吗?我刚才没听清。” 疤脸小将兀自纳闷,这个女人声音好生熟悉,在哪儿听过?不管了,敢在皇上身边来去自如的女人,定有不凡的身份。 “启禀皇上,前王妃苏氏于戌时三刻仙去了。” 苏妫脑子一片空白,这个世界好安静,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疲倦跳动的声音,女孩蹲在疤脸小将身前,凑近了轻声询问道:“仙去,是什么意思。” 一股冷幽的香气直扑到疤脸小将的鼻中,让人闻之欲醉。疤脸小将心里更迷糊了,怎么有人连仙去都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启禀娘娘,仙去,就是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谁死了,谁,是谁死了。 肩膀一暖,一个强有力的大手将苏妫扶起,手的主人在女孩的耳边柔声哄道:“他在骗你,谁都没死,咱们 回宫吧。” 不,他没有骗我,我的婵姐,我那带着花香气的婵姐,死了。 苏妫慢慢地抬起头看姜铄,好黑啊,什么都看不清。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好难受。 呕 一个没忍住,苏妫将卡在喉咙里腥甜的东西吐了出来,是什么,怎么是红色的,原来是血。呵呵。 “月儿。”姜铄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甚至不敢用力,他害怕弄碎了这个单弱的女孩。“来人,快过来给娘娘诊治。” 雨打在脸上,真的好冷啊。苏妫想哭,却哭不出来,她对着姜铄扯出一个笑,转身走在雨里。 “ 回来就好,别怕,一切有三姐。” “若你心里有韩度,明天和我出城,我送你们远走高飞。” “如果你不去,我就去,我可是个疯子,敢做就什么都不怕。” 姐姐,如果没有我这种人横插一脚,韩度就不会拒绝你。韩度说过,他能力有限,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他觉得愧对李家,所以强迫自己爱我,可却把那根心爱的玉箫留给了你。而你,因为爱韩度,所以也爱我,你们两个都是大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没事的,一会儿大夫来了就都会过去的。挺住,好不好。别让三姐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好不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