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热驻足片刻,走过去敲了门。 里头的人一应,祈热莫名有些忐忑,等拧开门进去,见到坐在桌旁的陆正午,反倒又平静了下来。 陆正午像是刚下班,正装还未换下,见门口站着的是祈热,便将手上的报纸放下,伸手握住刚倒好的茶。 身前信封装着的护照躺在桌上,跟那杯茶隔了有小半米的距离。 祈热喊一声“陆叔叔”,说明了来意。 她本想拿了信封就走,可人到了桌前,跟陆正午正面一对视,临时起了想法。 她拿起信封沿着边角撕开,边看着陆正午,问:“正午同志,您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陆正午听到这声称呼,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了颤。 他是半个小时前回的家,进门习惯性看一眼门口的架子,将上头的信封顺手带进了家门,放到桌上才注意到,信封上的收件人写的是祈热。 他并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他眼看着祈热一点一点将封条撕开,从里头拿出一本暗红色的证件,心里有了答案。 祈热动作迅速地翻开护照,找到内页的新签证,反手一伸,好让陆正午看清楚。 “我去了。”她只说三个字,语气里除了坚定,没有其他情绪。 陆正午看一眼护照,再看向拿着护照的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对面祈热将东西一收,连同信封一同带出了门。 人一走,陆正午呆呆地在桌边坐了许久,桌上的茶早已经凉了,他觉得嘴巴里干燥,仍将茶杯送到嘴边,仰头喝下一大口。 不过半小时,家门又被推开,柳佩君满脸笑意地与陆时迦一同进了门,见到陆正午坐在桌边,笑意一收说:“回来了怎么不做饭?” 陆正午闻言起了身,似真的要去厨房,走了一两步又回头,看着陆时迦,下意识喊了一句:“迦迦……” 等陆时迦和柳佩君一齐看过来,陆正午扯了扯领带,没忍住叹了口气,说:“没事儿,来帮爸爸打下手?” 陆时迦应着跟了过去,留下柳佩君在原地若有所思。 柳佩君将一肚子疑问留到睡前,待陆正午上床来,问他:“你今天想跟迦迦说什么?跟迦迦坦白你先前干的事儿?” 陆正午看向妻子,没有否认:“老早就想说,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他从此以后恨我。” “恨你不是应该的?不过你现在不说是对的,我觉得热热现在想法变了,她当初都能主动跟你说话,说明她根本不打算再把你放在眼里,”柳佩君说到这竟笑了笑,似乎是对祈热的做法很是欣赏,随即脸色又严肃了起来,“这事儿随他们去,咱们静观其变,别插手,你要再敢干涉我把你皮给扒了!” 陆正午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还想说什么?”柳佩君斜眼看他。 陆正午顿了顿说:“热热要去日本了。” “……”柳佩君失语片刻,才猛地抓住陆正午的胳膊,一脸欣喜地问:“她说的?去日本?东京?去找迦迦?” 陆正午伸手拍了拍柳佩君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激动,“我只看到签证了,去日本是肯定的,是不是因为迦迦——这个也可以肯定。” “我去了”三个字,就说明了一切。 “就是迦迦……”陆正午没有说下去。 陆时迦的态度他拿捏不准,他当初跟祈热说的那些诛心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用了同样的分量传达给了陆时迦,好让他放弃。但仅看他这几年的变化,也能猜出祈热当初同他一样,下了狠心。 这样一想,他又多了一份自责。 柳佩君的想法却与他大相径庭,“我早就骂过你了,你说他变化这么大是因为谁?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说着不再看他,自言自语般地说:“热热这会儿应该没睡,我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