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随我来吧。” 司宁跟他走了几步,又问:“司陆在教室吗?”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十月一号,司宁想起自己有好几年不曾给司陆过过生日,心血来潮地想一会儿谈话结束就去教室里看一看他。 现在想想,上一次看着他学习,那都是小学时候的事了。 “他今天没来。”林捷道,“可能是昨晚和物理老师聊得太晚了一些,毕竟今天还是假期嘛,平时学习辛苦,应该劳逸结合的。”林捷到底没说实话,派出所的事还是给司陆打了掩护。他觉得自己真是给两个得意门生操碎了心。 而且他一边说一边觉得有点可笑,究竟谁才是父母啊?儿子来没来学校还要问班主任才知道。 司宁“哦”了一声没再多说,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宣传栏边上,司宁无意间扫了一眼月考成绩光荣榜,她的脚步不由顿住。 她的儿子竟然不是第一? 司宁驻足在榜前仔细看了起来。 第一名竟然是个女孩子,长得非常漂亮,证件照拍得跟写真似的,和她儿子并排在一起,像是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自带柔光滤镜,跟榜上其他八名的画风完全不同。 成绩也很惊人,738分,六科总共只扣了十二分,看来是个省状元的苗子。 司宁原来觉得省状元一定会是司陆的,如今才发现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林捷看司宁盯着光荣榜不动,心想女人的第六感都说很准,她这不会是看出司陆和伍珊可能有点什么吧? “这个女孩子也是你们班的?”司宁问他。 “是的,这学期刚转学过来。” “真厉害。这是第一次月考吧?” “是。” 司宁自己就是个女强人,对这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孩子很有好感,也不觉得司陆被压了一分有什么,反而笑道:“恭喜林老师了,看来这一届带完,您一定会在教育界声名鹊起了。” 林捷谦逊道:“是他们自己厉害,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等到了天文台,司宁先简略地参观了一圈,才问林捷:“林老师今天是想跟我谈什么?” “是这样,司陆现在高三了,这是特殊时期,您看别人家孩子都是父母车接车送,还把饭都送到校门口来,可是司陆呢?还是一个人住着,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司宁打断他:“他性格就这样,喜欢一个人待着,给他找个保姆他也不习惯。” 林捷心道他这意思是让她找保姆吗?是让她为人母亲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 “您找我就这事?”司宁又问。 林捷只好跳过前一个话题,又道:“还有冬令营的事。去年的事情,我对您态度不太好,我很抱歉。今年进入冬令营的结果11月份公布,这一次,我希望您无论如何不要再阻止司陆参赛了。”林捷其实想用的词是“拖后腿”,但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得这么直接。 司宁不太明白:“好端端的我为什么会阻拦他?去年不过是事出有因。” 林捷道:“可是谁能保证去年的事不会再重演呢?” 听在司宁耳朵里,林捷这话简直是在诅咒她小儿子会再出事,她的脸色陡然一沉,警告地叫他:“林老师。” 林捷仿佛没听见一般,一股脑地往下说:“去年司陆退出比赛以后,按道理说省队会有替补队员顶上,可是省队的替补队员一个也没上,最后参赛的人,是省赛成绩连替补名额都还差一名的一个学生——二中的李珏琅。您对他应该不陌生吧?” 司宁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她确实不陌生,李珏琅,是她现任丈夫的侄子。 “李珏琅能够参赛,完全得益于司陆的退出和背后的资本运作,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是早有预谋,还是顺水推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民教师,没有那个能力调查,我只希望,司陆这一次不会再因为任何外力的因素缺席冬令营。而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您有能力给我这个保证。”M.coOJX.cOM